stage 5第五關 終極推理之謎(3 / 3)

“不要!”米卡卡紅著眼,像一隻發怒的鷹護著身後的夏早安,“不準你傷害愛迪生,愛迪生不是凶手!他從頭到尾都沒有醒過來,怎麼可能作案呢?!”

確實如此,整個遊戲過程中,愛迪生都沒有出現過。

“真的是這樣嗎?”修Z看著米卡卡,後者立刻沒自信地別開視線,“愛迪生其實早就醒過來了,他隻是一直在扮演夏早安而已。俺說得對吧,後麵的愛迪生怪蜀黍?”

一隻手拍了拍米卡卡。

“謝謝你,卡卡,同時也對不起,確實我騙了你,其實我早就醒過來了。”愛迪生從米卡卡身後走了出來,他歎了一口氣,“終於到了解決的時候。”他站到修Z的麵前,不合身高比例的兩個人,視線傾斜著糾纏在一起。

“你別亂來,俺可是有武器的!”修Z抖了抖手中的槍,然後把另一隻手伸到愛迪生的胸前,將佩戴在那裏的L徽章用力摘了下來,“你不配擁有這個,別玷汙了偵探的名聲!”

愛迪生依然是一臉波瀾不驚的笑容。修Z不知道這種笑代表什麼,所以他握緊了手槍。這把手槍其實不能致命,發出去的子彈最多隻能打得對手呱呱哀號。

都怪第一代修Z!那個臭老頭,硬是說小孩子不能玩真槍……

拜托!當修Z也是一件很冒險的工作好不?!

不過現在抱怨這些也晚了,修Z現在很擔心愛迪生會不顧一切地做出粗暴的舉動。根據資料顯示,愛迪生生前可是打架高手,有同時擊倒幾個黑道人物的記錄。他這種小P孩,應該會被暴力的愛迪生一腳踢飛到天涯海角吧。

好在愛迪生隻是慢條斯理地將身上的黑衣脫下來,恢複了眾人熟知的美少女造型。

“那麼現在該我進行推理了。”然後他這樣宣告,臉上露出了一抹犀利的表情,瞳孔鋒芒閃動。他徐徐說道:“首先,我要說明的是,我不是凶手。修Z你的推理完全錯了!”

“胡說!”居然被當眾質疑,修Z臉憋得通紅,瞬間從名偵探恢複到了小孩子的狀態,“你憑什麼說俺的推理錯了?你其實就是想替自己開脫吧?!”

“不,你確實錯了,”愛迪生不管修Z快要被氣哭的表情,繼續說,“但有一點你猜對了,我就是一年前遊戲裏的愛迪生。”

“看吧!”修Z鎮定了一點。

但愛迪生依舊堅持說:“可我不是凶手!”

“如果你不是凶手,為什麼要假扮成黑衣人?”

“因為我要暗中調查真正的凶手!”

“俺才不信!小舒姐姐也說過愛迪生就是凶手,她總不會連殺自己的人也看走眼吧!”

“她當時看到的人確實是我,但準確地說,是假扮成我的人。一年前的那個Kira有個擅長易容術的同伴,他當時戴著我的麵具,所以,張子舒才會看走眼。而真正的Kira,仍然隱藏在黑暗背後!”

修Z氣急敗壞:“那你說誰是凶手?”

“在說出凶手前,我先點出修Z你忽視的一個細節。”

“什麼細節?”

“就是吳桐被殺死的時候,張子舒曾經說過,她行李包裏的衣服全部不見了,後來又發現衣服在她原來房間的床上。”愛迪生慢慢地踱起步來,修Z的目光緊緊追隨著他。

“這個細節怎麼了?”

“這可是個很重要的細節。為什麼張子舒行李包裏麵的衣服會不見呢?在一個密室的房間裏不翼而飛?”

“那可能是小舒姐姐她根本沒把衣服裝進去唄!”

“對,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愛迪生轉過身,筆直的視線投向修Z,“問題就在於,為什麼她會覺得行李包裝進了衣服?”

“那還不是因為小舒姐姐隻是一個蘇醒的靈魂,並不穩定?”修Z說,“她不是經常暈倒,一醒過來就忘了自己剛剛才做過的事情嗎?”

愛迪生雙眼眯了起來,明亮的眼睛審視著在場的每一位。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床上的那個人身上。他說道:“沒錯,她之所以會不記得,就是因為做那些事情的是另一個人,所以她根本不知道。”

修Z的目光也聚向那個人,米卡卡跟著看了過去。

那個人被大家盯著,一陣臉紅:“你們都看我幹嗎?”

愛迪生沒搭理他,繼續分析道:“回到剛才行李包的話題。如果行李包裏裝的不是衣服,那麼裝的是什麼呢?修Z說得沒錯,吳桐是因為吸入過量二氧化碳氣體窒息而死的。哪裏來的二氧化碳氣體?不錯,利用Master憑證可以控製電腦令房間的空氣成分發生變化,修Z就是根據這一點,認為是我殺了吳桐。然而,實際上,二氧化碳氣體是凶手帶進去的。”

“怎麼帶進去啊?那麼多的氣體還能帶進去?”米卡卡表示不解。

“是幹冰。”修Z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表情收斂了一點兒,眉頭緊蹙。

“不錯,”愛迪生肯定地點點頭,“幹冰是二氧化碳的固體狀態,必須放在極低的溫度下保存。凶手把幹冰放進行李包裏,帶進了雙人房。在常溫下,幹冰易於揮發,又由於比氧氣重,隻會聚集在下鋪。凶手算準了這一點。當吳桐睡著之後,她完全察覺不到自己正在慢慢死亡。”

說到這裏,愛迪生停住了慢踱的腳步,聲音變得底氣十足,仿佛散發著令人信服的魔力因子——

“喂,你聽說過一句話嗎?我忘了是誰說的,可是我很喜歡。那句話就是,‘藏在黑夜中的影子,始終逃不過正義的眼睛’。對,沒錯,王浩傑,你就是凶手!”

“說什麼蠢話,我是凶手?”王浩傑先是震驚,然後輕蔑地笑了起來,“如果我是凶手,我會殺死自己嗎?你如果忘記了,我可以提醒你,我差點死過三次啦!第一次是在推理教室,第二次是在L總部的衛生間,第三次就是喝下毒酒。我是會蠢到拿自己生命開玩笑的凶手嗎?”

他說得很有道理。就因為這樣,所以這裏的每一個人,包括修Z,恐怕也從來未將王浩傑列入嫌疑犯的名單吧。

“王浩傑的第一次遇襲俺倒可以解釋,那是徐詩茗老師幹的,可是第二次和第三次俺就想不通啦!”修Z有些氣惱,“王浩傑怎麼可能是凶手?”

“第二次在衛生間,他是故意用花瓶打自己的腦袋。那種花瓶即使砸在腦袋上也不會造成多大的傷害,所以我推斷這是一個苦肉計,目的就是要進一步加深自己的受害人形象,擺脫嫌疑。”

“那第三次呢?要知道,這次他真的差點死掉了。”修Z反駁。

“當然不是苦肉計,而是在自殺。”

修Z哭笑不得:“凶手怎麼會笨到自殺呢?”

“我沒說是凶手在自殺,我說的是張子舒自殺。”愛迪生一說,修Z也愣住了。

“不……不可能!”修Z的臉再次漲得通紅,他似乎也漸漸意識到自己的推理出現了重大紕漏。

“我想,張子舒應該已經察覺到,凶手就是她寄居的這個身體的主人。根據我的經曆,像我和她這種進行過心髒移植術然後出現靈魂共存的情況,身體裏兩個靈魂的記憶有可能共享。也就是說,我能得到夏早安的記憶,而同樣的道理,張子舒也可能無意中得到了王浩傑的記憶,因此,她知道了誰是殺死她的凶手。

“假如我估計得沒錯,那杯毒酒是王浩傑為我準備的,他想利用第五個推理謎題殺死我。沒料到,他的記憶被張子舒竊取了,為了替自己報仇,她才喝下了那杯毒酒。至於一年前的那個推理謎題,我也記起來了。那次的六杯酒都是毒酒,而這次王浩傑特意指給我喝的那杯才有毒。我當時假裝喝下了酒,王浩傑以為我死掉了,然後偷偷走進了房間,向張子舒的身體裏注入了解藥。於是,張子舒才能醒過來。

“這樣做隻是多此一舉罷了,因為王浩傑還會在圖書館殺死張子舒。他之所以畫蛇添足,無非是想完美地結束這個遊戲。畢竟,如果兩個人都在第五關死掉了,那就沒有贏家了。他是個追求完美的偏執狂。隻是,他沒想到,一年後徐詩茗老師利用他的名義重啟了這個遊戲。他幹脆將計就計,躲在幕後悄悄操控著這一切。”

說完這一切,愛迪生頓了頓,牢牢盯著床上的那個人:“我說得沒錯吧,王浩傑?”

王浩傑氣憤地大力搖頭:“胡說八道!你有什麼證據?”

“對呀,你有證據嗎?”修Z是一個講究證據的人。

“對不起,我隻有一個人證。”愛迪生聳聳肩。

“是誰?”修Z激動地問。

“她就是……”愛迪生揚起手指,不偏不倚地指著王浩傑,“人證就在王浩傑的身體裏!”

“哈?!”一陣短短的沉寂,隨即病床上的王浩傑爆發出一陣嘲笑,“我還以為你說誰呢,我身體裏張子舒的靈魂嗎?這種荒唐話誰會相信啊?有本事你叫她出來作證啊!”

奇異的事情就在這時發生了。王浩傑的笑聲戛然而止,另一個聲音從他嘴裏傳出來:“沒錯,就是這個人殺死我的!他就是凶手!”

是張子舒,她突然醒了過來。但是,王浩傑凶惡的聲音又把她壓了下去:“閉嘴!這裏沒你說話的份!”

張子舒的靈魂像是在朝世人做最後的呐喊似的,拚盡全力向大家宣告真相。

“幫幫我,我要報仇!就是王浩傑殺死了我,王浩傑就是一年前的凶手!他還有另一個身份,他是方塊A!他本來是通過尋找死神筆記的遊戲為組織尋找推理高手,結果卻被愛迪生發現了他的秘密,最後他竟然喪心病狂地利用這個遊戲想把我們都滅口。後來他在逃跑中出了車禍,現在他又故技重施,要把和上次遊戲有關的人全部殺掉。”

“賤人,誰讓你活過來的?!”

時而悲催的哭求,時而瘋狂的咒罵。大家都看到,王浩傑的表情奇妙地扭曲成了一團,臉上的五官雖然依舊端正,卻驀地泛起了卑鄙陰險的惡意。

突然,他猛地抓住徐詩茗的手腕,將她手中的尖刀奪了過來,然後大力地箍住她的脖子,用刀頂住她的喉嚨,滿臉猙獰:“你們都別過來,不然我殺了她!”

“你逃不掉的,”愛迪生冷冷地說,“法律會製裁你的。”

“愛迪生你一次又一次地破壞我的計劃,讓我在組織裏顏麵盡失,我不會放過你的!”王浩傑一邊咆哮,一邊揮動著尖刀,挾持著徐詩茗,慢慢退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