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川,我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龍影狠狠地幹了一杯酒,“來這之前我就想好了,我隻想求得家族裏老老小小的平安,為此讓我們龍家付出什麼都是值得的,哪怕讓我參軍,做一個戰死沙場的小兵我都願意!”
“我正是要讓你參軍。”李孝川肯定的語氣讓龍影一愣,不過接著話鋒突然一轉,“我不僅要讓你參軍,還要讓你做我手下的大統領啊!”
兩人相視而笑。
龍家投奔北疆的消息緊緊封鎖在了鎮魂軍的高層,以此防止外泄,李孝川一麵安排著人手喬裝打扮,悄悄接應龍家的人來到北疆,一麵加緊了鎮魂軍的訓練。
最近來投靠的人很多,但真正和鎮魂軍融為一體還需要時間,他不想讓鎮魂軍變成瀾國軍隊那樣看似龐大實則臃腫的隊伍,他要讓鎮魂軍成為一支真真正正的百戰雄獅。
因為隻有這樣,他才能奪回被李朝華霸占了的,本該屬於自己的一切。
近日來,鎮魂軍校場上新加入的兵丁叫苦連天,繁重而嚴苛的訓練總是讓他們抱怨個不停,但正是這些訓練,在不知不覺正一點一點磨去他們身上的懈怠與油滑,逐漸與一個真正的軍人相靠攏。
孟逸真陪同著李孝川一起在校場上巡視,遠處傳來的怒吼和喊殺聲,她反而覺著心安,隻有驍勇的戰士,才能保衛北疆的安全。
“孝川,龍家的事情安排得怎麼樣了?”孟逸真把額前的秀發撩回耳際,輕聲問道。
“龍家的人陸陸續續都到了北疆,再過幾天就能夠全部安置好,有了龍家以及龍家軍的投靠,我們的實力能夠增強很多,這樣我一來,我們複仇的進程又能加快了。”李孝川說道。
“隻是”李孝川猶豫了片刻,還是說了出來,“最近我的心緒有些不安?”
“怎麼了,孝川,你在擔心什麼?”孟逸真關切地問道。
“就像我曾對龍影說過的那樣,雖然我們消滅了來犯的瀾國大軍,但朝廷的實力和底蘊並沒有傷筋動骨的損失,我不是怕朝廷的第二次進攻,第二次的進攻肯定是遲早的事,我隻是擔心這第二次的進攻會來得太急太快,快到連這次的戰果都來不及消化的地步。不知道到時候,鎮魂軍還能不能夠低檔得住?”
“沒事兒的孝川。”孟逸真輕輕握住李孝川的手,說道:“隻要鎮魂軍還有你我在,就一定不會輸的。”
“啪”地一聲,西域使臣供奉來的那個七色流彩瓶就這樣被狠狠摔在地上,碎成了一地無人問津的垃圾。
“龍家,那個活該被剿滅的龍家怎麼會投靠了北疆?真是該死!”女帝李朝華惡狠狠地罵道,姣好的容顏顯露出猙獰的神色,在明暗不定的書房裏顯得異常滲人。
“李公公。”李朝華叫了一聲。
“陛,陛下,小的在,不知道陛下叫小的有什麼吩咐?”李公公低頭,看也不敢看暴怒中的女帝。
“我可是把南方那一片都教了你去管的。”李朝華問道,聲音忽然冰冷了下來,眼神微秉:“那麼李公公,請你告訴朕,南方那一個偌大的龍家,是怎麼悄悄地從朕的眼皮子低下溜到千裏之外的北疆去的?”
李公公刷的一下臉頰煞白,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死命狠抽著自己的巴掌,求饒道:“是小的該死,是小的該死,求陛下饒命啊,饒命啊。”
“該死?你自己都說了該死,還怎麼讓我饒命?”李朝華的聲音忽然拔高,“禦林軍何在?”
兩個守在門外的禦林軍魚貫而入,雙手抱拳道,“陛下有何吩咐?”
李朝華冷冷的勾了勾唇角道:“把他拖出去斬了,是他自己說自己該死的。”
“遵命。”兩個禦林軍拖著已經被嚇暈了過去的劉公公,離開了書房。
“龍家?鎮魂軍?”書房內隻剩下李朝華一人的時候,她自言自語:“縱使你李孝川有天大的能耐,如今我才是這瀾國的皇帝,想要複國,得問問我同不同意!太平日子過得太久,才覺得還是要流點血,掉點腦袋才會讓別人記住到底誰才是這瀾國真正的皇帝。”
天子一怒,血流漂杵,為了彌補上一次十萬大軍的損失,鎮守各地的精銳將士都在女帝的一旨詔書下朝著北疆彙聚而來,像一道浩浩湯湯的洪流,敢於吞沒阻擋在路上的一切。
“起風了。”看著窗外飄過的落葉,孟逸真喃喃道。
女帝大怒,派遣大軍二次北征的消息如雪花般眨眼就傳遍了整個北疆。
這一次的軍隊數量更多,來勢更猛,不少百姓仍然期望著鎮魂軍能夠再次帶領大家擊敗朝廷的軍隊,帶來人們渴望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