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視掉王氏臉上的錯愕和羞惱,元娘苦澀道,“要按我說的,就取個小家的,這樣也好拿捏,偏他是鐵了心要娶個大家子出來的,如今我這個做姐姐的也不好多說了,省著像我害他似的。”
你也看到了,我要是讓弟弟娶你家的大丫,那就是在害我弟弟,弄的我們姐弟之間有間隙。
王氏見了麵上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如今被封為將軍的可是晨哥,元娘也不過是個姐姐罷了,都說兒大不由娘,也正是這個理。
想透了這一點,換成旁人,都覺得事已至此,多說也無益,到不如說些好聽的。
偏王氏就是個小心眼的,從這一點上就表現出來了,她鄒鄒嘴,“元娘啊,你可不要怪嫂子說話不中聽,怎麼說晨哥也是你養大的,俗話說的好生恩不如養恩大,你為了他如今還沒有一門親事,這輩子再想嫁個好人家也難了,他再成了將軍,也不能忘恩負義。”
做人最怕的就是人家吵架在一旁挑撥。
王氏嫁不了女兒,就挑撥人家姐弟關係,到也是個壞了心思的。
“看嫂子說的,都說嫁女低嫁,取要高取,晨哥這樣想也沒有什麼不對,況且他這一回來,就馬上把我接進府裏,府裏的一切事都由我幫主,人要是這樣還不知道,那可就要壞良心了。”元娘雖不想與她計較,可見她壞晨哥的名聲,語氣也忍不住淩厲起來。
元娘麵上笑盈盈的,目光卻帶著一股淩厲之氣。
王氏幹笑兩聲,“可不是。”
卻不敢在多說什麼。
原本元娘還想留她們母女在府上用飯,鬧到這樣,也有了眼不見心不煩的意思,隻坐在那抿著茶,眼看著響午了,也不開口留人,更不吩咐下人備飯。
王氏知道是剛剛把人得罪了,眼下留下來也討不得什麼好,不如等過些日子再來,這才帶著大丫走了。
人一走,月紅忍不住吐苦水,“真是壞了心思,挑撥姑娘和少爺的感情。”
平兒見姑娘神情不俞,對月紅使了個眼色,月紅識趣的閉上嘴。
元娘想的卻不是王氏的事,而是王氏說起外麵流言的事。
她坐下來,拿過就差袖口沒有繡完的袍子,動著針線頭也沒抬,“平兒,你娘這幾天沒有聽說什麼流言?”
銀色的男子衣袍,正是元娘應下給晨哥的。
平兒猶豫了一下,“不過是那些人亂傳。”
這就是聽說了,隻瞞著她一個人?
元娘隻覺得頭痛,隻可惜這次為了她好卻辦了糊塗事。
眼下也沒有功夫計較這個,她早在聽王氏說了之後,就想到了辦法,“你一會兒去庫房,把那套文房四寶拿出來,蜀錦也拿出兩匹來,讓富貴送到丞相府去。”
平兒應退了出去,元娘又招了月紅到耳邊,小聲交代了一番,月紅眼睛一亮,笑瑩瑩的退了出去。
次日,那些關於李將軍姐姐勾引丞相府大公子的流言突然變了風向,有說是大公子想英雄救美卻差點搭上自己的命,後來半途折回岸上。
又說李家姑娘卻是個感恩的,並沒有因為這些而不念恩情,讓人把皇上賜的給李將軍的文房四寶和上等的蜀錦拿出來,到丞相府當謝禮。
李朝晨下朝時在街上就聽到這些流言了,緊抿著唇,兩手也緊緊的攥成拳。
“不過是些無聊的人解悶時亂說的話罷了,你若連這個都承不住,又豈能擔當起皇上的重任。”謝宣鳳眼微眯,眉宇間是掩飾不住的霸氣。
渾身更是散發出一股久居上位者的渾然王者之氣來。
“卑職知錯。”
謝宣不看他,調轉馬頭,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