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不是已經有結果了嗎,女帝跟兩地封王和解了,好像為了安撫兩地的百姓花了不少銀子。”
“那扶桑瘟疫的事呢?那場瘟疫死的人不計其數,所有染病的,死了全部火燒,活著的也一律活埋。很多染病的人不想死,冒著生命危險爬在浮板上從海上飄過來,到了秦地一樣有士兵追殺,無處藏身,隻有扁鵲肯收留了他們,還為他們治病。可是聽說最近有染病的人跑了出來,秦地將扁鵲的住處封鎖了,據說瘟疫隨時可能在中原爆發。”
“唉,瘟疫真的是太可怕了。”
“還有呢,他們還說吳地最近快馬送來一封手寫的密報,說當地的漁民在海上莫名其妙的失蹤,還有人看到海裏出現了兩個太陽,其中一個血紅血紅的,好像跟海對麵的血族巢穴有關。你也知道,女帝與稷下學院的墨子和莊周最近會晤頻繁,應該就是因為此事。”
“女帝與稷下學院會麵是詢問學院對於能量源的研究情況。你都從哪聽說的?”
“每天在朝堂外站崗的是我一個朋友,他說他隱約能聽到女帝和大臣們商議的事情。現在長安城內憂外患,很多人都說是女帝繼位惹怒了舊神,有一夥勢力要借此造反,要刺殺女帝。”
“閉嘴!這些話哪說哪了,你說完,我就忘了。你自己最好也忘了它,守好你的崗,不要到處亂說!”
“我知道!當初咱們哥倆沿街乞討的時候是女帝救了咱們,我這條命都是女帝給的,如果能為女帝赴死,我絕無二話!”
“好了,去吧,管好你的嘴,好好站崗。”
“女帝”?“造反”?“刺殺?”杜柏川聽的一頭霧水,他們說的什麼?我現在在哪?
10
不容杜柏川多想,凶手又說話了。
“算你小子識相,我今天欠你一次,來日你有命見我,我定加倍償還,今天先送你個禮物!”
話還沒說完,杜柏川直覺這要上吃勁,被凶手一把推出門外,可是被束了那麼久渾身酸疼,再加上腳下打滑,大叫一聲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再回頭看,凶手已經不見了,自己被推出來的地方也並不是門外,剛才跪著的地方是一個假山的山洞,剛才看見的光是假山前的水池反射的月光。
杜柏川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自己竟然身處在一座宮院之中,富麗堂皇的亭台樓閣在明亮的月光裏隱隱散發著光暈,眼前這間燈火通明的宮殿更是精美絕倫,碧瓦朱簷,雕欄玉砌,隻看一眼就感受到它透露出威嚴。宮殿外邊回廊蜿蜒,雕梁畫棟,靠近回廊的水池裏滿滿的都是盛開的荷花。
回廊上把守的兵丁眾多,聽到杜柏川的慘叫都向假山這邊看來,剛才兩個離他最近的侍衛大喊“有刺客!抓活的!”還沒等杜柏川反映過來,其中一個侍衛手裏的長槍已經飛了過來,直直的插在他身前,侍衛自己也縱身跳了過來。
杜柏川嚇得掉頭就往山洞裏鑽,滿腦子隻想找到進來時的那扇門,找到那扇門就能逃出去了!雖說是座假山但山洞縱深還不小,杜柏川跌跌撞撞摸到山洞的一個拐角,他立刻探頭過去看到另一頭有光照進來,那裏應該就是出口了。他沒時間考慮究竟發生了什麼,此時他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山洞的那頭一定有個門,門外還是那座廟,廟外文栩如和李隱在呼喊他,他們會一起回學校,然後他要回家一趟,他突然很想爸媽。
“回家”的意念——更確切的說應該是求生的意念——支持的杜柏川,才沒有讓他雙腿發軟癱倒在地上,假山內的充滿這各種尖利的石頭,他感覺自己手掌和腳腕被刮傷了,血抹在濕乎乎的石頭更滑了,他很艱難的保持著平衡向前跑去。杜柏川感覺自己正在墜入懸崖,而光照進來的地方就是救命稻草!
失望有時並不可怕,怕的是心存僥幸而又孤注一擲。山洞的那頭並沒有門,那裏隻是假山的另一頭。這麼短時間裏,恐懼、憤怒、痛苦、絕望一再衝擊著杜柏川的神經,他平淡的生活裏從沒經曆過這麼大的刺激,他似乎失去了意識,渾身無力跪倒在地上,隻是依稀覺著自己被人架起來,拖著走了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