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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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柏川害怕極了,腦子像是過電影似的閃現著記憶最深刻的畫麵,那些畫麵裏全部都是眼睛:媽媽的寵愛,爸爸的嚴厲,老師們的讚許,同學們的羨慕,還有文栩如背對陽光的笑容…想到這他下意識的捏了捏手心,文栩如遞給自己的“小兔子”不見了,他開始回憶是在哪裏鬆了手,應該是被這個人一把抓住的時候,慌亂中掉了。

想到這他心中大喜,如果李隱他們發現自己不見了,一定會來找我的,他們會找到這個廟,在廟裏看到那隻“小兔子”就知道我在裏麵了!

“冷靜,他們會來救我的!”想到這,杜柏川開始冷靜下來,“凶手既然捂著我的嘴,一定是不想讓我說話,我先順從他,找機會就大喊。”

當眼睛漸漸熟悉了黑暗,視線也清晰了,他看見周圍很黑,隻有麵前有光射進來,那應該就是門。他試圖看一眼凶手,記住他的樣子,但是凶手一隻手死死的捂住他的嘴,另一隻手扣在他的肋骨上,稍微側身都會感覺到一陣酸疼,他又試著動了動腿,才意識到自己現在單膝跪地,凶手的一條腿正壓在自己跪著的小腿上,根本動不了。

杜柏川試著挪了挪腳,發現地上很滑,屋子裏的空氣非常潮濕,能聞到一股發黴的味道。壓抑的環境和全身被束縛的疼痛讓杜柏川又著急又害怕,他忍著肋骨的疼痛,盡量發出聲音並且舞動手臂想要逃脫,但是又被凶手一把摁住,肋骨間傳來更劇烈的疼痛,疼得杜柏川嗓子眼兒而一緊,根本發不出聲音,隻能喘著粗氣。

掙紮中杜柏川摸到了這間屋子的牆壁,牆壁並不是水泥,像是石頭,而且牆壁上非常濕滑,房頂低的一伸手就能碰到。

“別動,也別出聲,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進來的,但是我不想殺人!”

凶手又說話了,杜柏川盡量安靜下來,努力記憶著凶手說話的語調,想著如果逃出去他應該怎麼跟警察描述。

突然在不遠處傳來腳步聲,而且聽上去不止一個人。杜柏川一陣狂喜,可能是李隱他們找過來了,自己要想辦法引起他們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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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到了極點就變成了憤怒。杜柏川使出渾身的力氣,忍著肋骨的疼痛,身體奮力向前傾,猛烈的搖頭企圖甩開凶手捂在自己嘴上的手。即便這樣杜柏川也沒能逃脫,他感覺到了絕對的力量差距。杜柏川像是一隻待宰的母雞一樣,自己奮力的掙紮在屠夫看來不過是撲騰了兩下翅膀。

凶手把自己勒的更緊了,他感覺自己的脖子和肋骨都要斷了,。

“噓!不要出聲,小心我失手擰斷你的脖子!”凶手的聲音降低更低了。

從骨頭縫裏傳來的疼痛真的讓杜柏川害怕了,全身癱軟下來。杜柏川這才意識到雨早就停了,狹小的空間裏隻聽得見兩人的呼吸聲。

腳步聲由遠而近,就停在自己附近,兩個聲音在討論著什麼。

“哥,聽說了嗎?有人要造反了。”

“我說過多少遍了,站崗的時候叫我隊長!什麼造反!女帝掌權以來,風調雨順,國泰民安,這長安城內空前繁榮,就連你我這種兵丁都有餉有田。你可別出去胡說,這要是傳到女帝耳朵裏,你我都小命不保!”

“我也就敢跟你說說!這女人稱帝,朝中元老們看不過眼。這帝位繼承就是一大難題。”

“有什麼難的?當然是由先帝所立太子繼承了!”

“那是最理想的情況,女帝總歸是個女人,咱說假如啊,假如招贅一兩個男妃呢?假如女帝再產下一兩個皇子呢?廢太子也是有可能的。”

“朝中總有人懷疑女帝有私心,怕這江山改了姓,但是你自己看看,這都什麼時辰了,女帝屋裏還掌著燈,宮娥太監都換了兩撥人伺候了,女帝還沒睡呢,怎麼可能有招贅的心思?”

“好,放下繼位先不說,你就說賞咱們的田地,哪來的?北方長城年年戰亂,女帝率兵討伐西域各小國,至今都是出師無名,以至於各部族聯合起來,不斷騷擾長城內的百姓,長城周圍豐沃的土地也隻能荒在那。百姓們隻好掉頭向東,蠶食楚漢和蜀地的良田,雖說兩方地廣人稀,但常年擴張,兩地人民早就怨聲載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