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風行見羅湛等人離去,又回身向謝晚晴道:“公主,他們都已經走了,屬下告退,就不在這打擾公主與林公子了。”謝晚晴點了點頭,駱風行躬身退下。
謝晚晴笑道:“怎麼樣,子寒哥哥,小妹的下屬還行吧!咱們坐。”林子寒自上得大船,注意力就被駱風行這個高手吸引住了,此時才看見甲板上還放著一張桌子,看樣子要在這上麵飲酒是絲毫無礙了。
林子寒隨謝晚晴坐下,說道:“這駱風行在江湖也是難得一見的高手,剛才一招之間奪了羅湛的兵刃我自問是做不到。不知他在你們教中身居何職呢?”謝晚晴說道:“那當然,他也是我們教中有數的幾個高手之一,現在在我們教中地位僅處在我爹跟我之下,乃是右使。我教在教主之下設有左右二使,我是因為身份特殊所以在教中才有這麼大的權力。”
林子寒若有所思,又有下人端上一些酒菜放在桌上,謝晚晴說道:“子寒哥哥,別說其他的了。剛才被羅湛他們掃了喝酒的興致,現在咱們再接著喝。”林子寒歎出一口氣說道:“謝姑娘,在下還是剛才那句話。恐怕我們並不適合在一起。”謝晚晴幽幽說道:“說到底,你還是嫌我圓月教的出身。”林子寒說道:“謝姑娘,說心裏話在下自那日在蘇州城見到你心下也是頗為震動,或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緣份吧!……”林子寒話尚未說完,謝晚晴已經說道:“子寒哥哥,既然如此那我們為什麼不能在一起?”林子寒續道:“古之賢人嚐言道‘嚐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不過試問天下又有多少人能真正終成眷屬呢!看那天上的牛郎和織女也隻能一年見上一麵,所以前朝詞人秦觀言道‘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方今天下正值多事之秋,想正道與圓月教將近二十年都未曾有過衝,如今金國在北方虎視眈眈,如果因為我們倆而使得正道與圓月教再次開戰想來會給金國以可乘之機,屆時大宋危矣!”
林子寒自上謝晚晴的小船就一直在心中想著此事,現在終於將心裏話說了出來鬆了一口氣,而那頭謝晚晴聽了他的話隻是怔怔地看著他。忽然,謝晚晴撲倒在桌上啜泣,雙肩不斷抖動。
林子寒見此情形不禁心生憐惜,走到謝晚晴身後輕撫她的秀發。這時,謝晚晴轉過身來撲在林子寒肩上仍是哭泣。林子寒隻好站在那,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他懷中的謝晚晴已經停止了哭泣竟在他的懷裏睡著了。
林子寒一個轉身,坐在謝晚晴先前坐在的凳子上,他此舉力道用得恰到好處,自己坐在凳子上又沒有驚醒懷裏熟睡的謝晚晴,實在也是不一般人能做到的。他就這樣扶著謝晚晴坐在那凳子上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畢竟是在湖上,到得清晨湖風一吹,由於此時已是深秋,縱然林子寒功力精深也被這風凍醒了。但當他醒來的時候卻發現懷裏的謝晚晴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而此時的船上也似乎沒有人了。林子寒大叫了一聲:“晴兒。”他此時才知道原來他心裏麵還是非常希望叫對方“晴兒”的,然而此時已經是伊人遠去無蹤了。這大船一側還有一艘小艇,看來是謝晚晴他們留給他的。
林子寒想起昨夜之事,就如做夢一般,心下黯然,於是乘著小艇回到岸上想起過幾天要舉行的武林大會連忙回到客棧,收拾了行禮便要離開。客棧老板告訴他賬已經有人替他結了,他心中尋思知道肯定是謝晚晴的手筆,心下又不竟一動。
離了嘉興,林子寒無非還是曉行夜宿。這一日,已經來到臨安,算日子已是十三了,當初林子寒離開師門的時候他師父曾說過會在十四到達臨安,也就在明天了。林子寒在十年之前曾隨師父來過臨安,不過那時候還小,而且當時此處還稱為杭州,並非京師重地。而這麼幾年,由於杭州作為國都變化也不是一般的大,當年的那些印象早已不能再作根據了,林子寒不知去盟主府的道路隻好向路人詢問,好在東方青木也是鼎鼎大名的人物,他的府第在臨安城中可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再加之這些當地人都知道過兩天就是武林大會之期所以林子寒非常容易就打聽到了路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