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瑜不依,拉住了秦欣儒,“到底怎麼回事,你要說明白了才好,我和深嬰都擔心的很。”方瑜是個直心腸的,她向來不做那虛與委蛇的事。
“我昨日去菜園,發現了賀先生的頭。”秦欣儒盡量放低語氣,怕嚇著了二人,話一出口,想起楊有軒的警告,再沒說下去。
“頭?”深嬰倒是沒反應過來,還是方瑜先驚恐的睜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秦欣儒,秦欣儒知道她的意思,便點了點頭,“行了,我真要上課去了,你們不要多說什麼,今早大理寺少卿叮囑我不能傳話的。沈姐姐,你去問問沈大人就知道了。”
方瑜拉住了還要繼續問的深嬰,待秦欣儒走出屋子,身後傳來了一聲尖叫,想來是方瑜與深嬰說明了。
那徐小四現在是四處散播謠言,他算是知道些許內情的,說的也是八九不離十,更是編造了好幾個版本的,待秦欣儒上完水利課,整個書院都人心惶惶,徐小四還自覺自己做了件大事,喜滋滋的招搖過市。
華文茂也不知其中原委,隻問了秦欣儒,再簡單安慰一二,此事在他這裏算是揭了過去。
“聽說是那秦欣儒殺了賀先生的,你可知,她與賀先生本就是有仇的,昨日她可是被大理寺關了起來,礙於證據不足才放了人回來。”秦欣儒走在小路上,便聽到灌木叢後有人竊竊私語。
“什麼啊,那秦欣儒不過六歲而已,說是她看見了凶手行凶的過程,嚇暈了,昨夜是在胡先生那裏。”
“你倆說的都不對,我可是有可靠消息的,說是有**殺人狂混進了書院,要一個一個殺光所有先生。”
“混進書院?那還不就是秦欣儒,她來的最晚,據說也是個來路不明的,你們不知道吧,她主修古琴曲,是隨了那個任沫的!”第一個說話的人又說道,想來他是認定秦欣儒了。
秦欣儒扶額,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流言蜚語都哪裏傳出來的。
“任沫!他可是夷詔的太子!”突然有個聲音吸引了剛準備要走的秦欣儒,“我哥哥與夷詔之地多有生意往來,他告訴我咱們書院的那個任沫就是夷詔的太子,不知道因為什麼來了咱們大周,也不知道怎的就來了咱們書院。”
“你別胡說八道了,他怎麼可能是太子,莫不是同名同姓?”
“我哪裏胡說八道了!”這人激動的抬高了音調,“他原名是什麼我雖不知道,可他進京的時候我哥哥見過他,一眼就認出了他是夷詔的太子!”
幾人吵吵鬧鬧竟是打了起來,秦欣儒沒得到有用的消息,更是沒心情上前勸架,拖著微微沉重的步伐往飯堂走去,不管發生什麼事,飯總是要吃的。
吃了一半,對麵的座位坐下一個人,“吃的這麼快也不怕肚子疼。”巴小五打的飯菜不多,他臉色也不好,得了賀純的噩耗,他心情也是很沉重。
“來找我的?”秦欣儒頭也沒抬,繼續狼吞虎咽。巴小五一頓,這秦小七從不給他麵子,開口就直截了當,不能裝作偶遇嗎?“若是問賀先生的事,我也不知道,也不想再提,若是問我現在的情況,我隻能說能吃能睡,若是還有其他事,請問。”
舉著筷子要送入口中的手停在了半空,他就是為著前兩件事來的,這樣一來,還真是沒什麼可問的了。“我是想來與你說,我看沈燦好了不少了,已經不礙事了。”思來想去,找了個能說話的由頭。
吃完了最後一粒米,秦欣儒放下筷子抬了頭看他,“我治的我自然知道什麼情況。師兄,我知道你想說的是什麼,可我現在真的不想再說這些了,你不要怪我說話嗆了你。”
巴小五趕忙搖頭,“我自是知道你是個什麼性子,怎會怪你,隻是這件事總歸會影響你,我擔心你出什麼事。”伸手摸了摸秦欣儒的頭頂,“有事你就來找我,我總是會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