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1 / 1)

說月潔是月光下的幽靈,真的,如果不是與月潔深厚的交往,還真和會相信她就是幽靈,月潔一身,除烏黑的繡發,都大潔白的,白得如八月十五的月光般。不過月潔卻是實在的幽靈,在我心目中是事實在在的幽靈。

說月潔是幽靈,大致於月潔總是在有月光的夜晚來到我的身邊,及出現是的潔白一身。當然月潔也有白天站在我麵前的時候,這是非常難得的,或是星期天的某個中午與傍晚下午,或是某日的下午,不細細述說了。

冬去春來,夏又到,在與月潔過了第一個生日的夏日,天氣極為炎熱,下課的瞬間,我在操場上回想以前一個個夜晚月光下的快樂,然而現在與月潔在一起的日子少了,相見頻率的迅速減小,日子當然難過,但我還要讀書,雖然她家離我學校不遠,可我月潔不在同一學校。我正想著,月潔從校門走到我身邊,然而似孚看出月潔臉色裏有一種憂慮,有一種悲傷,然而我沒有問她。

“月潔!”我似孚有一點驚訝,“你今天不要上課。”

“待在那教室裏特煩,我就出來了。”

我感到不可思議,這不很明顯是逃課,一瞬間不知說什麼好,看著強烈的日光下,月潔一身灰白的衣裳,似孚有些不合適,看著月潔眼在遠方,愁眉緊鎖,我的心在痛,又不知什麼滋味在心頭。

看上去,月潔似孚有一點委屈,似孚有一肚子氣,又似孚有一種自然,月潔心頭的石頭,我不知怎麼將它驅除。

與月潔,就傻傻地站著,傻傻地看著對方,眼神時爾流露出悲傷,時爾流露出憂鬱,時爾顯示出無助。

我看著月潔,月潔看著我,似孚一切盡在無言中。不久,我就上課去了。我回頭對月潔說:“等我啊,等我,下了課就下來。”

月潔沒有說話,看著我上去。

好容易一節課就過去了,我馬上走去,月潔卻不見了,走了。我親切地感到月潔就是我身邊的幽靈,一個不可缺少的幽靈。自從月潔上次白天來看了我一眼後,她就很少出現在我眼前了,似乎這不再是留念的地方。然而,很久的很久,月潔又來到這裏,是一個我正在吃飯的黃昏。

月潔不但沒有帶來微笑,似乎還有一絲憂傷,一顆憔悴的心靈。

月潔,就那麼站在我的麵前,沒有說話,在這個世界似乎使她失神了,對她來說,這灰色的世界,這垃圾般的城市,已無話可說了。月潔曾經對我說過,如果這裏沒有我這位朋友,她就沒有談心之處了,她就再也不會出現在這個城市了。是啊,我們身邊的朋友真少,要是我沒一個朋友,我會生活在這裏,我還得完成我學業,我會以一個寂寞者的身份去思考這個城市,及城市以外的世界。

然而,今天月潔站在這個城市上,沒有說話,我隻吃著我的飯很慢,很慢,似乎時間的速度減為原來的一半或許四分之一,甚至更少,菜涼了,飯也冷了。

我也問過月潔吃了飯了不,月潔就是搖搖頭,問月潔吃飯不,也是搖了搖頭。在白天,紅色的太陽下,在這灰色的世界裏,月潔穿的潔白一身,有一種慘白慘白之感。

然而,時間過得太快,我隻陪月潔站了不久,就要上晚自習了,隻好與月潔告別。

我真有點擔心,她,也許以後難得相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