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子。”衛能得令,架著馬車返回,一陣冷風在馬車尾散開,掀起青月鏢局門下一陣塵埃。
舒止南站在門下良久,才遙遙歎了口氣,“師父,這上京怕是要開始攪和混了。”
舒天真的院子裏,舒顏是第一次看到舒天真如此脆弱,那些藥材好像對她的身體不起作用似得。
熬了人參湯,也不見得有多少療效。
要不是說沒事的人是穀榆,他怕是會以為這個老頭兒是個騙子。
偏房外,穀榆留了文月柔說事。
“她身上的胎記你可知道?”穀榆沉穩下來,語氣說的極慢。
文月柔一驚,是驚訝與穀榆知道舒天真胎記一事,但擔心的又不是這個,“曾經有個道人說過,此胎記不祥,需要遮掩過去,說是十八之前都不能將將現身,恐有大禍事臨頭,可是如今胎記已經顯現出來,是因為胎記她才身體不適?”
穀榆是個神醫,文月柔現在是一門心細放在了穀榆身上,隻希望有她這個義父在,能救一命。
“這麼說,也對,那道人下了封印,暫時隔絕她與外界的認知相聯係,凡應天命而生之人,必將是天下大亂之根本,可惜她現在身上還隔著詛咒,想來是有人不希望她應天命而生,你可知那道人是來自何處?”
這麼多年,這算得上是穀榆說的最誠心沉心的一次,也是最擔憂愁苦的一次,算的也是最煞壽命的一次。
這胎記打出生而起,估計就被過路的道人或者是高僧算出,應劫而來到了舒府,把應天命之人給扼殺於繈褓之中。
但由著天意不可測,舒天真的封印算是提前破開,還隱隱有超脫封印之外的認知,與封印十六年的結果完全是不相符合的。
但詛咒是認真存在的。
天命之女,應天命所生。
這句話完全在文月柔的認知範圍內。
她從小讀書識字,琴棋書畫樣樣在行,和舒天真相似的是,文月柔也不是一個相信神鬼之說的人。
穀榆窺天機,也是第一次花費了生平最大的代價,才得知這應天命所生之女。
隻是現在尚在詛咒之中,應不了這天命所意。
“那……這天命之女是好是壞?可否影響她未來的生活?”還有那些個詛咒封印什麼的,作為一個母親,文月柔深覺得這些都是不好的,想問的太多,擔心的太多,可也明白穀榆忌諱這什麼。
她隻是想知道的更多一點,來保護她的女兒。
穀榆的一雙眼睛像是看透了世間萬物,卻看不透舒天真一生,“是好是壞我不知,也算不出來,即便能算,我也是算不得,未來的生活自然也是不知,目前來看,這胎記與她而言,是救命的良藥,也是催命的毒藥。”
“如何說?”
穀榆搖搖頭,文月柔便知穀榆是不打算繼續說,也就不再問下去。
穀榆走前,還特地囑咐了文月柔一遭:“此事勿要傳的人盡皆知,府裏的人,除了親屬,下人能不知最好就不知,對她沒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