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道回到了斡爾塔部落。可是,龔姍姍小姐已經走了,帶回去的卻是一無所獲。他想自己既然是個代理首領,起碼是個首領,必須對他們負責任,想過一走了之,去麵對人命官司。可是,無論是那種先擇都不是他的心尚事情,很是為難。麵對滿目的蒼夷和一張張渴求的麵龐,對於他來說心有不忍,願意為他們做些事情;而又想到官司,久時間不回去複命,恐怕不是一件美妙事情,而自己唯一的希望龔姍姍小姐也走了,真是落得個竹籃打水一場空,美夢瞬間就破滅了。
李先道在他見過的那間屋子裏——曾經地麵上盛開過無數的花朵。現在是一片灰燼,他們的祖先斜臥在灰塵裏僅剩下兩隻殘存的牛角。撥開灰燼一看,花朵還是依然美麗,他想,桃花石莫非就是他們所說的寶藏?又突然想到幾天前提起的山洞,那裏有無盡的寶物。也許就是這其中之一招來了部落的滅頂之災,這是多麼的不幸啊!
李先道當即命令把這些桃花石處理掉,以防招來災禍,如果可以的話,把有寶物的山洞也秘密封閉起來,不要讓人發現。這件事就讓斡禪基去辦理,李先道認為他心思細膩、有頭腦,擔當此任比較合適。另一方麵,李先道吩咐部落凡是有勞動能力的人皆上山,伐的伐木,弄的弄樹皮,割茅草的割茅草,用最快的時間把蝸居建設起來。他自己則邀請了胡蘭老女人和薛婷要暗訪一次翰倫卑族部落。他的所謂暗訪,就是暗地裏窺伺他們的動靜,其目標還是在斡木絕身上。他想:“突破案件的口子現在就隻有斡木絕一人了,而於小路已經是個廢人不起作用了。事關重大,需趕緊操辦。”另外,他還囑咐有外人來尋訪他就隻管說不在山上,因為他想到白長勇有可能一繩子又給捆了回去,現在就隻有藏匿身份拖延時間而已罷了。
話分兩頭,李先道前腳一走後腳就來了一夥人,就是來擒拿他回去的,為首的正是廖暢兵。他手裏拿著白長勇的手諭,氣勢不過比以前低調多了。
且說李先道在薛婷的指引下隱蔽在翰倫卑族部落的對麵,那裏是一片茂密的叢林,而且有岩屋和林立石頭可以做掩體,十分不錯。李先道他們就進入岩屋偵查起部落的動靜來——
岩屋裏有簡陋的石凳和石頭為合起來的火籠坑,裏麵有一坑的灰燼,這是放牧牛羊人快樂的家園。在這裏可以眺望到對麵的一舉一動,十分便利。
翰倫卑族和以往一樣依然是籠罩在一片陰鬱的祥和裏麵,看似十分繁忙,除了那些始終是幹粗活的人外,進進出出的人也很頻繁。李先道看裝束不像漢人,也不像翰倫卑族人,但也不是土家族人,心裏甚是納悶。這時候,突然出現一個人引起了李先道的注意——中山裝,黑皮鞋,頭戴寬沿褶帽,臉似露非露,頗有些神秘感。就是距離遠些,他的目力怎麼也達不到。緊接著跟在他身後的就是巴彥陀,還有幾位跟隨在巴彥陀身後,樣子都很恭謙。一看竟然比主子還要大,看來這人一定有來頭,李先道如是這樣想著。
薛婷突然說道:“這人我見過,氣派可不小。聽人稱呼他為白領導。”李先道一聽,頓時就吃驚了,簡直是驚駭不小。心道:“他的腿真長呀,手臂更長,都伸手到這地方來了!”遂問道:“你沒有看錯?這可是件大事。”他們不明白他說的所謂大事“那還有假,上次他來我無意間著了個麵,看到的就是這身衣服,還有那雙能吃女人肉的眼睛我是不會忘記的。”緊接著,李先道更吃驚了,看到這個人——在斡爾塔的戰場上是那麼地冷血、殘暴和囂張,化成灰也認得出來,他不就是靜海和尚嗎?他們怎麼會同時出現在翰倫卑族的部落裏呢?偏偏無獨有偶,這也太蹊蹺了吧,一個政界人物居然和一個賊盜之人攪和早一起。想到此,李先道說:“事情有變,不是我們想象的那般簡單。”兩個女人望著他愕然,知道接下來又有不測之星向他們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