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打了,想不起來,暫時就別想了。你安心住下來,等到你病好了,總會想起來的。”
沈恕人的聲音溫和有力,給人一種穩穩的安全感,有些激動的姚雪慢慢的被沈恕人安撫下來。沈恕人看到已經安靜的下來的姚雪,慢慢的鬆開控製住她的雙手,朝旁邊的兩個婢女使了個眼色,便轉身就要和魏華離開。
不過還沒有跨出一步,袖口就被拉扯住了,沈恕人低頭看去,隻見姚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一頭利落的短更襯得她楚楚可憐,就像不要被主人拋棄的貓咪一樣。
沈恕人的心瞬間就有些軟化了,他伸手摸摸姚雪的頭頂,微微彎腰安慰道:
“雪,我不出去,我就在門口和大夫幾句話。”
姚雪微微點了點頭,鬆開了手,抱著自己手裏的匕乖乖的躺回了床上,可是視線還是緊盯著沈恕人的背後。
沈恕人被這道灼熱的視線盯得背後毛,步伐快的拉扯著魏華走出房門:
“怎麼樣,魏老。”
魏華捋捋自己下巴上一點點的胡子,思襯了半晌,才慢悠悠的開口:
“雪姑娘才剛剛蘇醒,再加上失憶造成的內心不安感,可能會對救了自己的人,也就是你產生短暫的依賴感。”
“哦哦。”
沈恕人點頭答應著,不過下一刻他就痛呼出聲:
“喂,痛!魏老幹嘛敲我。”
魏老伸出去的手臂還未收回來,眼神有些嚴肅的:
“你子別給我當成玩笑,這姑娘現在就是病者,你不要給我吊兒郎當!”
“喂,魏老,我沒有啊。我真的很好了啊。”
沈恕人有些委屈的道,著眼神還飄忽的朝房間內看了看。看到正在床榻上喝藥的姚雪衝他微微一笑,他又慌亂的將視線轉移回來。
魏老也顧不得去管他的這些動作,隻是微微歎息的著:
“這船上,其他人並沒有什麼,隻是那沈管家,我看著是那古板守舊之人,恐怕對姑娘頗有微詞。”
聽到這句話後,沈恕人也微微收斂起了自己臉上的笑容,有些嚴肅的道:
“這沈伯是父親老一輩下來的老人了,脾氣有的很,這次我次出航別看他對我畢恭畢敬,實則笑裏藏刀。”
魏老有些慨然的點點頭:
“你年紀輕,又是剛留學回來。這你父親又急著讓你看顧家業,難免有些讓人人心浮動,這亂世啊,是不想奪一把是一把,還是多加心吧。”
這邊姚雪呆在房間裏,看到沈恕人久久站在門外,沒有歸來心中有些焦慮。雖然現在的她頭腦清醒,也沒有什麼瘋癲的狀態,可是對著陌生的環境,仍有一絲的忌憚。
如今的她對外界基本沒有任何信任,隻覺得對著那個救她的人有一絲的安心感。她這樣想著,以就這樣做了。她趁著兩個婢女收拾藥碗的時間,起身下床仍然緊握著手裏的匕,不過步伐卻是來到了門外不斷交談的兩人。
魏華麵正對著門先眼尖的看見了出來的姚雪,這下魏華閉上了嘴巴,朝沈恕人努努嘴視線往後示意著。
沈恕人疑惑的按照魏華的示意朝身後看去,冷不丁就看見了快要貼近他姚雪。第一次被一個女人,不按照標準的法還是個花齡女孩這樣對視著。
沈恕人看著她的那雙純潔濕漉的大眼,有那麼一瞬間被捕捉到了心跳。他從那雙眼睛裏看到了什麼?清澈,純良,沒有一絲算計的謀略,他可以清清楚楚的從那雙眼睛裏看到自己的倒影,隻有自己沒有他人,是那樣的清晰明亮。
是淪陷嗎,也許吧;是花開嗎,也許吧;或許隻是有心人遇見了對的人,就在那一瞬,沈恕人清晰而又清楚的聽見了花開的聲音,是愛情的聲音。
“咳咳。”
不合時宜的聲音總會在不和時宜的時候出現,站在一旁當了許久的電燈泡的魏華覺著自己這麼一大把年紀了,實在不合時宜的看這種場麵,於是就毫不留情麵的出聲打斷了。
“嗯,嗯嗯。”
沈恕人瞬間從美好的幻境中清醒過來,有些尷尬的退離了幾步,讓自己稍微的離姚雪遠了一點。姚雪不明所以,不過臉頰的紅潤也很明顯的表示著她剛剛內心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