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擊退了魔頭的陳少俠,終於不再瘋魔,而是突然抽搐過去,眾村民趕快七手八腳將他抬進了屋中。村裏的土郎中號了號脈,確認陳離脈象平穩,身無大礙,大家才放下心來。
陳離一睡就是三日,他的身體雖然毫無問題,但神魂之中卻在發生著驚天巨變。這一次他看見的不再是自己小時候的情景,而是另一個人,那個人的樣貌,他是如此熟悉,正是已經死去的侏儒魔頭。
隻是那些閃過他腦中的場景,都是一閃而過,隨即變得異常模糊,再也想不起分毫。他知道對方的元神曾侵入自己的腦中,這腦中閃現的諸多場景恐怕就是對方的人生經曆,而隨著這些記憶逐漸消失,那魔頭在世上的最後一絲痕跡也就是消失殆盡了。
到了最後,隻剩下一副地圖和一個人的影像十分清晰。那副圖的每一道筆畫,都是如此地深刻,魔君遺府,一定要得到。
而另一個人樣貌,簡直可以稱其為妖豔,但那卻是一個妖豔的男人,殺了他,殺了他,這份執念竟然比得到魔君遺府的執念還要強烈。
陳離知道這兩份執念恐怕是侏儒魔頭元神僅剩的一絲殘骸,但這兩份執念又是如此地強烈,無時無刻不在腦中出現,時刻在他耳邊提醒著。
不消除這兩份執念,侏儒魔頭的元神恐怕不會輕易消散了。
而就在陳離腦中紛繁難理時,縣城那邊也有了動靜。隻是來的人卻不是縣衙的人,而是三個身著錦衣的年輕人,二男一女,胸前都繡著一個武字。武朝之內,隻有身在伏波武院京都總院的人,才會在胸前繡上一個武字,也隻有他們可以繡上這個武字,若是別人敢濫竽充數,馬上就要麵臨伏波武院上天入地的追殺。
“叫醒他”其中一個年輕人看著昏迷地陳離,以命令的口吻說道。
“這位少俠,萬萬使不得啊,陳少俠與那魔頭激戰,現在有傷在身,還在療養,還是等他自己醒了再說吧”馬上有村民上來阻擋。
“哼,等他醒了,可要耽誤了我等大事”那年輕人說著,卻是直接將村民推開,走上前去,一把撩開陳離的被子。
陳離其實神魂已經漸漸歸於平靜,隻剩下那兩道執念還不平息,但並不是時時作祟,而是偶爾出現,更像是已經化入自身記憶之中,不分彼此。
此時有人帶著惡意靠近,陳離猛地睜開眼睛,深邃的眼神正與來人對上,那年輕人一個搖晃,竟然有心神不守之感。
“說,你在陰嬰老魔的身上找到了什麼?”那年輕人穩了穩心神,被一個偏僻小地的武者眼神驚到,這令他十分惱怒。
“在下,大戰之後便昏迷至今,未取他身上一物”陳離見這人毫無禮數可言,也不禁生了三分火氣,冷冰冰地答道。
“你,哼,那老魔縱橫江湖五十多年,積累豐富,現在身上一件物事也沒有。不是你拿了還有誰?”那年輕人卻是不依不饒。
“你也知道他是積年魔頭,若是全盛時期,吹口氣,我也就死了。我能殺他,是因為有人先傷了他,誰傷了他,你問誰去!”剛剛醒來,就麵對質問,他已經十分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