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後的鳳棲宮裏,皇後,魏王母李貴妃,賢妃,三人分別坐主位及左右側尊位。其他皇子的母妃母嬪也來了六位,依次坐開。
皇後自從太子遇刺一事後,對救了太子的賀鈺的母妃賢妃好了許多,要不是抓不住李貴妃的錯處,李貴妃也會因為魏王而在後宮步履艱難了。其實李貴妃還不是魏王生母,年輕時受寵,父親是當朝丞相,自從一次貪汙案後,一族被斬,後來當今登基平反了冤屈,家族也就此沒落了。因為在皇上登基前便是王府側妃,和皇上也算情深意重,才領養了四皇子賀衡,也是悉心教養的。
但是說到底,後宮之中,皇後一人獨大,這種局麵從未被打破。哪怕是九皇子賀鴻的生母,死前不過是婕妤,九皇子七歲時提為靜妃。
何況皇後身後家族勢力盤根錯結,除了當今,沒人能清除的了。
賀鈺秦羽鳳兩人便是對著主位的皇後行的禮,敬茶時,先敬皇後再敬賢妃。一一弄完後,便是各位妃嬪給的禮物了。皇後賜下的是兩套頭麵首飾,一套金飾一套玉飾,皆是內宮製作,皇家用的精品,此物自然是給了秦羽鳳。
二人謝恩後,李貴妃也賞下金釵寶玉一十六枝,四件屬於皇家製作,其他便是宮外製作了。
賢妃賜下一對玉如意,如意小巧,不過女子手掌大小,可貴在於一柄血如意,一柄碧如意,打造完全一樣,珍貴非凡。
此物一出,少不了嫉妒,三皇子母妃直接便出口:“平日裏賢妃妹妹節儉,好似皇上虧待了似得,原來省下來的都給兒子了,真是賢惠!”
賀鈺臉色不免難看些,最後也沒發作什麼,又接連收了幾件見麵禮,賀鈺便去見武英帝了,秦羽鳳留在皇後宮裏用膳。
午時過後,兩人在午門見麵,共乘馬車離開。“母妃在宮裏似乎生活的不好。”秦羽鳳在馬車上說出自己的想法,看向賀鈺。賀鈺輕微的點了點頭,“自從——,我也記不清了。”賀鈺話沒說完,捉住秦羽鳳的手握在手裏,“有機會,進宮陪陪母妃。”
秦羽鳳知道賀鈺不想說,知趣的點頭:“好。”
“今天跟父皇說要到二十五日再去軍營,這幾天有什麼想做的事嗎?”
秦羽鳳沒想到賀鈺會這麼說,認真道:“把王府的賬目理好,將打進世家貴族朝廷新貴的內宅圈子。”
賀鈺有一瞬怔愣,看著自家妻子認真為自己打算的樣子,心底一通暖流湧動,不禁生了逗弄的心思:“哦,怎麼做?要不要請人進王府,我也好好表現一番?”
表現什麼?表現恩愛情深,夫妻和睦唄。秦羽鳳心下懊惱,不禁臉紅,“王爺有時間嗎?”
在王府設宴不光有名頭就行,光是請人就得要技巧。朝中勢力複雜,不光是不同派係,就算是同一黨派,也有矛盾,世家間千絲萬縷的聯係,不是一朝一夕解得開的。武安侯府一直屬於保皇黨,是皇帝的利刃,與世家間的關係維持不算緊密,也就秦宇征的關係網廣些,也是入朝後慢慢建立的。所以秦羽鳳提的目標將打進世家貴族朝廷新貴的內宅圈子,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而後宅的事,秦羽鳳不想讓男人參與進來,恩愛可以在平時表現,若是想給人留下絕對的印象,賀鈺也必須做好準備,但是他在軍營是將官,卻也不是絕對話語權的擁有者,秦羽鳳覺得自己可以解決的事,再讓賀鈺幫忙,挺不好的。
“我是說,嗯,你不是挺喜歡女扮男裝?”賀鈺笑得輕鬆,似乎是絲毫不在乎不關心。
不知道自家夫君會笑,而且笑得很好看的秦羽鳳:“……再笑一下?”
賀鈺啞然,馬車這時穩穩停下來,他身邊的侍衛阿平及菱兒琴音已經準備扶人下馬車了。車簾被挑開,賀鈺大庭廣眾之下,隻好摸了摸秦羽鳳的烏絲,先下了馬車。再伸手要扶人,由於秦羽鳳莫名被調戲了,瞋看了他一眼,將手交給琴音,優雅的下來。賀鈺訕訕收手,一行並行。
回到王府秦羽鳳便開始著手王府事物了,然後發現一件事,王府好窮!雖然如此,秦羽鳳還是好好理清了賬目,將自己的嫁妝中的商鋪田產歸合一下,得出以後要好好勤儉持家的結論。
而在書房的賀鈺整個人陷在冷漠氣息裏,案放著一摞的賬簿,一個未蓋蓋的木盒裏放著滿滿的田契、房契、莊園的地契、商鋪的店契。
麵前跪在地上的灰衣男子有四十多歲,整個人低著頭恨不得縮進塵埃裏,時不時冷汗冒出來,卻不敢擦拭。
賬簿所記錄都是賀鈺這些年積累下來的私產,有些還牽扯到了情報消息,有些是單純的作為暗樁在用。不管怎麼樣,他現在不能將這些東西完全交給秦羽鳳,自己的妻子,也是武安侯的女兒,以武安侯對皇上的忠誠度,他賭不起。
“這些東西,你不用管了,若是敢和王妃提半個字,本王叫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