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定在申時末刻的吉時,最後晚了將近一個時辰才行禮,索性沒再發生什麼,賀鴻及所有人都表現平靜。
送進洞房後,天真的黑了,外麵又開了一次晚宴,賀鈺貼心的將一塊易消化的玉蓉糕給秦羽鳳墊吧肚子,交代了菱兒和琴音,才出去應酬各位客人。
新房是專門布置的,床上滿滿鋪著紅棗,花生,桂圓,蓮子等物,寓意“早生貴子”,不過這些在進來後就被賀鈺掃弄到了床的裏側,秦羽鳳坐著並不硌人。
將糕點吃完,秦羽鳳不由自主添了下手指上的殘屑,想到糕點遞給她時,碰到了他的手指,臉不由得通紅,幸好沒人發現。情緒平定下來,秦羽鳳輕喚菱兒和琴音,兩人就守在門口,很快進來,很合宜的道:“王妃。”
“菱兒,府裏還有大約多少客人未離去,你去打探一下。”
“琴音,去廚房吩咐煮一份解酒茶送來。”
“是!”兩人一口應下,卻沒有動作要去的意思。秦羽鳳知道她們顧慮什麼,輕聲道:“外麵不是還有王府本來的人守著嗎?你們用不了多少時間就能回來,去吧。”
兩人想了想,最終應聲退下。
菱兒先回來,說了魏王及六皇子九皇子還未離開,正和賀鈺喝酒,其他客人都離開了。琴音也讓廚房煮了解酒湯,半個時辰後會送來。秦羽鳳計算著半個時辰賀鈺大概就喝完了,便叫兩人再去一趟廚房一起用膳,在將解救湯送來。菱兒和琴音聽下去了,自己卻是覺得無事可做,隻好幹坐著無聊。
等到賀鈺回來,秦羽鳳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琴音奉上解救湯,掩門退下,房間裏就兩個人了。
秦羽鳳聽著他喝水吞咽的聲音,自己也不由得緊張,良久沒有絲毫動靜,便小心開口:“在嗎?”
“嗯。”賀鈺應一聲,手從心口的位置移開,壓下心裏突然莫名的空落感,轉為揉按額頭,使自己清醒些。婷兒,不,是她姐姐。
龍鳳呈祥的喜蓋突然被揭開,秦羽鳳眼睛有一瞬不適應,下一刻卻是再不好意思睜開眼睛。櫻唇被擢住,輾轉吮吸,酒氣夾雜著解酒湯的清苦味道,矛盾的溫柔又霸道。身體不由自己變軟,雙眸蘊著一汪水汽,秦羽鳳清顫羽睫:“有些硌。”
她身子已經被壓躺在床上,身子下麵全是花生、幹桂圓等物。而且鳳冠霞帔還沒取下。賀鈺微愣,停下動作,將秦羽鳳拉起來坐正。
秦羽鳳現在是真的糾結著不知該做什麼了,紅著臉倒是被胭脂掩下,分不清楚。
賀鈺動作倒是快,臉上看不出神色,看一眼龍鳳錦被,滿床幹果,一彎腰,連被子帶吃食全部掃到地上,撒了一地。
秦羽鳳一愣,樂了,笑靨如花,卻是人比花嬌:“妾身為王爺寬衣。”
賀鈺挑了挑眉,展開雙臂,由著秦羽鳳給他寬衣解帶,很快隻剩下紅色的褻衣褻褲。而後,賀鈺給秦羽鳳拆了頭飾,一件件金釵玉器,退了喜袍也隻剩下紅色的褻衣褻褲。
秦羽鳳又不知該做什麼,便道:“王爺,現在該是什麼時辰了?”
賀鈺:“四哥多灌了我些酒,如今大概快要子時了。”
“哦。”
賀鈺看著她扭捏,自己卻是生了輕鬆,再次捕捉到她的嘴唇,繼續品嚐美味,接下來一切順其自然,紅燭帳暖,一夜不眠。
第二天是新婦敬茶,若是賢妃住在王府,定要寅時便起,清洗梳妝,不然落了不賢惠不敬長的壞名聲。可是賢妃住在宮裏便不一樣了,進出宮門有所限製,倒是不急了。賀鈺連著秦羽鳳又廝磨良久,才在未時起身,最後堪堪是琴音侍候秦羽鳳起床,賀鈺倒是想著和她一起洗浴,被秦羽鳳堅持拒絕了。待到兩人出門已經快要辰時了。
辰時三刻進了內宮門,兩人下來馬車,又是引得驚歎連連。秦羽鳳天生皮膚細膩,在西北時,武安侯還讓她以羊奶沐浴,膚若凝脂,吹彈可破用在她身上絕對沒有理由反駁。所以比起昨日新婚的濃妝,秦羽鳳今日的薄粉淡妝,更讓她氣質出眾。身著紅色對襟襦裙,不顯腰身纖細,卻給人得宜之感。加之今日進宮見賢妃,皇後,梳了博鬢,博鬢即以鬢掩耳,或往後攏掩半耳,是一種禮儀的鬢式。更顯得她端莊雅致。賀鈺因著私心,便叫掩了全耳,不想教人看見新婚嬌妻的如珠似玉的耳垂,秦羽鳳同意自然是不想叫人看見耳朵上留下的齒印……而賀鈺作為武英帝樣貌最為出眾的兒子,比起魏王賀衡的溫潤儒雅,賀鴻的明媚坦然,他的俊逸出塵,更容易被人看好。因為並未及冠,加之新婚休沐,他也未著朝服,反而是一身紫衣尊貴矜持,墨發以墨玉釵束起,光潔的額頭,精致深沉的五官,刀削斧砌,鬼斧神工。
一早出門時,被驚豔的自然不止賀鈺一人,秦羽鳳亦是。
如今麵對其他人羨慕的目光,兩人完全坦然,不僅不會緊張,反而會因為佳人良婿而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