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兒山之所以叫兔兒山,是因為它有兩座駱駝峰,兩座高聳的陡山立在一座高高的山嶺上,看起來就像是兔子的大耳朵,山寨就設在兩座陡山之間的山穀中,山上設有箭樓,山寨四周建有厚實的木牆,易守難攻。
楚天易也沒打算強攻,他在兔兒山下安營紮寨,開始圍山。損失了二百餘手下,張九天隻得據山寨為守,不敢再派大隊人馬下山,偶爾派幾個敢死隊下山試探,不過都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楚天易習慣了早睡早起,這天一早就起來與部下一起拉練,晨跑三公裏這對新入軍營的人來說,很不好受,但是楚天易已經習以為常了,他還習慣一邊跑步一邊處理日常軍務,累得他的書記官王順也要跟著一起跑。
“東家,已經統計出來了,咱們現在有一百四十七人,戰馬一百五十九匹,硬弓七十七張,火槍十七把,馬刀八十四把,鎧甲十六副。”王順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地報道。
“糧草呢?”
“米麥合計十七石,按日耗一石算,還可用十七天;各色肉幹近千斤,可支六七日。”
“讓夥房多做肉食,少用米麥。”這裏是遼東,糧食向來緊缺,唯一的辦法就是多吃肉少吃糧,當然了,更不能用糧食來釀酒。幸好蒙古軍馬不挑食,一般的草葉樹葉都能吃,要不然鼎軍兩天之後就會斷炊。
正當楚天易為糧草的問題頭疼之時,夥房那邊傳來爭吵聲,而且爭吵聲越來越大,眾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
“去看看是怎麼回事?”楚天易皺眉道,鼎軍一向服從管理,以前一直沒有出現過爭吵打鬧的情況,難道是那些新加入的山賊在惹事?
果不其然,楚天易帶人跑到夥房時,就見十幾個壯漢與幾個負責做飯的廚娘娘爭吵起來。就算是楚天易親臨,那些牛氣哄哄的壯漢還是罵罵咧咧的,沒一點當手下該有的自覺。
“怎麼回事?”楚天易自然非常生氣,他隻喜歡聽話的部下。
“東家,按規矩不參加晨練的人就不能吃飯,他們非但不遵守軍規,還要打人,請東家處置。”王母是廚娘們的領導,站出來訴苦。
“老子快餓死了,還練什麼練?!”一個山賊嚷嚷道,其他人自然起哄。
“軍裏的規矩就是這樣,你們若是不服氣,可以滾。”沒等楚天易發話,王晉忠就怒道。
“你個龜孫算老幾,老子偏不走,你能把老子怎麼樣?”一個壯漢鄙夷地看了王晉忠一眼,其他人自然起哄,他們仗著自己人高馬大,神情很是囂張。
轟!王晉忠猛然向前一衝,冷不防地將那壯漢推倒在地,接著就坐到壯漢的身上,拳頭與雨點般打到他的臉上,直接將他打得鼻血長流。
那壯漢吃疼,自然要反擊,大拳亂錘到王晉忠的身上,而他的同夥自然不甘於弱,也不顧軍主在場,揮起拳頭就打算群毆王晉忠。王家兄弟見老大受人欺負,自然不落人後,衝上去加入混戰之中,甚至連夥房內的廚娘也抄起燒火棍加入戰團。夥房本來就狹小,被這麼多人一折騰,劈劈啪啪,鍋碗瓢盆落了一地。
楚天易早就料到這些山賊降軍不服管束,可沒想到他們入軍的第二天就開始鬧事。眼看場麵就要失控,他一聲怒喝:“都給我住手。”
廚娘軍和王家三少都乖乖住手了,隻是那十幾個山賊軍渾似不覺,還要趁機欺負老實人,不過他們的拳頭還未打到別人身上,脖子似乎是被蚊子盯了一下,接著就倒地不起了。
“都說這些山賊不能用,你偏不聽,現在後悔了吧。”來人正是林默兒,用暗器偷襲是她的最愛,而且暗器上都喂有急性麻藥,中者自然是要倒地不起的。她很是不屑地看了倒地不起的山賊一眼,又道:“這些人桀驁難馴,殺掉得了。”
“把他們弄醒。”楚天易沒理林默兒,轉身對王順道:“把李言誌叫來,我倒要問問,他是怎麼管束手下的。”
出於唯穩考慮,這些山賊暫時還是歸他們的當家人李言誌統領,楚天易並沒有直接收編他們,不過這不等於放任不管,既然李言誌管不了手下,他自然要插手管管了。
其實夥房這邊鬧騰這麼久,李言誌早就聽到了風聲,馬上帶人往這邊趕,當他趕到時,見十幾個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好弟兄暈倒在地生死不明,詫異之餘不免有些生氣。
“國有國法,軍有軍規,昨天我已經讓人把軍規細則給你們送過去了,其中就有一條,不按規定完成軍事訓練者,不準吃飯。你們是沒看軍規,還是明知故犯?”楚天易掃視著那些臉紅脖子粗的壯漢,嚴辭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