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就直說嘛，咱們這麼熟了，用得著拐彎抹角嗎？”楚天易嚴重地鄙視了林默兒一把，真是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
心裏的歪歪腸子被人拆穿，林默兒臉一紅，忙轉移話題：“咦，那些家夥真的要跑路了，咱們追不追？”
“他們又不是美女，追來幹什麼？”楚天易笑道。
“我說的是正事，別這般不正經。他們裹挾著幾十個漢人呢，真的讓他們這樣跑掉？”
“如果他們扔下俘虜打馬跑路，我或許會一路追殺，他們帶著一幫累贅，我們就沒必要出手了。”
“真的不追？”
“你沒聽說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故事？現在局勢未明，咱們先坐山觀虎鬥，看看能不能漁人得利。”
“你的意思是，讓別人當螳螂，咱們當黃雀？”
“真聰明，一點就通。”
“跟著你這隻老狐狸，再不放聰明一點，說不定被你賣了還要幫忙數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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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兒山聚義堂
“報！”一個精幹的小嘍囉跑進來。
“什麼事？”一個光頭和尚坐在太師椅上，正是兔兒山寨的當家張九天。他本在五台山出家為僧，因打死了一個橫行不法的官家少爺，所以逃難到邊疆。他到遼東已有五年，在兔兒山落草也有四年多，明麵上有近百手下，其實他隱藏了實力，手下共有三百多，而且個個是悍不畏死的草莽。
“鹿嶺那邊傳來消息說，那些女真胡子棄寨逃跑了。”
“跑了？為什麼要跑？”兔兒嶺與鹿嶺很近，雙方在“業務”往來上多有摩擦，張九天早就想打掉兔兒嶺上的那些礙眼的家夥的，不過，強龍難壓地頭蛇，兔兒嶺有建州女真當後台，張九天怕引來大批女真人的報複，所以暫時不敢把它怎麼樣。現在這些礙眼的家夥居然主動落跑了，他有些不敢相信。
“小的聽人說，今早有人暗算了那些女真人，他們死傷過半，對方還揚言要踏平鹿嶺，那幫家夥本就膽小，所以被嚇跑了。”小嘍囉道。
“老大，要不要****娘的一票？咱們弟兄已經很久沒開張了。”一個頭目道，在遼東當胡子也是講時節的，冬天一來，不但野獸要蟄伏，山賊也要窩在山寨裏啃老本，好不容易熬到開春，再不出去做些無本錢的買賣，隻怕再多的老本也不夠啃的。
張九天當然知道手裏的錢糧消耗得七七八八了，他抬頭看了一會天，這才道：“叫上一百弟兄，咱們下山。”
“張大哥，這不太妥吧，萬一建州女真人來尋仇...”一個書生打扮的人勸道，看樣子，他是這個山寨的狗頭軍師。
“咱們先一路跟著，看準時機再動手，不留活口，女真人要是派人來，就把這事往李三炮那幫人身上推。”生存是最好的導師，這話一點沒錯。在遼東討生活的人，個個都是冒險家，膽大心黑臉皮厚，張九天就是其中的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