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府中,晉王的寢室內管家和一名黑衣勁裝男子跪在地上,世子赫連曄可憐兮兮的站在那裏,看著坐在床上一言不發的男子第一次露出了懼怕的神情。
俊逸儒雅的男子身著一件單薄的白色褻衣,半靠在床邊,雖然衣著狼狽但是周身的氣勢不怒自有一番威嚴在!溫潤的眉眼和麵龐此時嘴角卻緊緊的抿著,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現在很生氣。這個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白天‘逃婚’的晉王赫連辰!
赫連曄不停的搓著衣袖,悄悄的抬頭看看他爹,想開口又不敢說,屋子裏的氣氛壓抑的讓人難受。本來以為好好認錯哄哄他爹這事就能揭過去了,豈止他爹自從醒來把他們叫來就一言不發,他本來準備好的措辭早就忘得一幹二淨了!
“赫連曄,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赫連辰終於開口了,他很生氣,非常生氣!今日他大婚居然被兒子擺了一道,雖然對阮師師未曾謀麵沒有感情,可是這事情一出他赫連辰不怕,但人家姑娘家以後還怎麼做人?
沉浸在自己思維裏的赫連曄聽到父親的聲音冷不丁嚇了一跳,他爹從來沒有用過這麼冷淡近乎嚴厲的聲音對自己說話。當即委屈的金豆子就離了眼眶啪啪的往下掉“爹爹,我錯了,嗚嗚……”
赫連曄一直是赫連辰的心肝寶貝,從小別說打了重話都沒舍得說過一句,現在看著哭的可憐兮兮的兒子,赫連辰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可是如若現在不能讓他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以後還不知道能捅出多大的簍子!
狠心的別過頭不在看他,冷聲對著地上下跪的二人“世子年幼不懂事,你們也陪著他一起胡鬧嗎?你們可知道今天闖下什麼樣的大禍了嗎?”
二人對視“屬下知錯,甘願領任何懲罰!”話音剛落,房門被從外麵打開,一名也是黑色勁裝打扮的男子走了進來,單膝跪地給赫連辰請了個安。
“尚書府那邊什麼動靜?”赫連辰皺著眉。
“阮四小姐自從回去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裏麵沒有出來過,阮尚書夫婦一直在外麵都沒能進去,阮四小姐說誰敢擅闖就跳河自殺。”黑衣人的聲音平靜的沒有半點起伏,恪盡職守的稟報著主子需要的消息。
聽到男子的回答赫連辰漂亮的眉皺的更厲害,赫連曄也似乎意識到錯誤的厲害,可是自幼的嬌寵真的把他慣壞了,但是天生的那股子驕傲和倔強讓他還是揚著小腦袋,赫連辰失望的看了他一眼,孩子變成這樣自己也是有責任的,又怎麼能都怪他?
“你真的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赫連曄看了看赫連辰,小嘴張開卻沒有發出聲音,低下了頭。
“世子赫連曄忤逆不孝,禁足一個月反思記過!”赫連辰失望的看了他一眼,不在說話。赫連曄委屈的更厲害了,一跺腳抹著眼淚就跑了出去。赫連辰沒有讓人追,隻是看著那個小身影走遠,燦若繁星的眸子也似乎染上一絲水霧。
“你們也還打算瞞著我嘛?”赫連辰閉上眼睛,似乎有些乏了,但是麵前的三人跟隨他多年,自然深知他脾性,管家開口“是老奴找人模仿您的字跡,按照世子的要求寫了書信,而朔風趁您不備點了您的睡穴,把您藏了起來,讓您不能舉行大禮,然後老奴拿出書信給眾人,讓大家以為您逃婚了……”
這一夜不安穩的豈止是尚書府,晉王府中赫連辰也是一夜未眠,赫連曄這次的事情做得太過火了,可這事情解決起來也是可大可小,明日有得他忙的了。
阮師師一覺睡醒已經是日上三竿了,要不是肚子餓了,估計得睡到下午方起。玲瓏聽見阮師師起來的聲音扭頭對著自家妹妹“趕緊去通知老爺夫人說主子起床了,順便讓小廚房準備些主子愛吃的送來,我伺候主子起身。”
玲珊聽話的點點頭就往老爺夫人住的主院走去,阮師師住的清輝院是尚書府最大的院子,院子裏麵都是近身的人伺候,有單獨的廚房,但是卻算是整個尚書府最偏僻的院子。阮師師性子素來古怪,不喜歡與人往來,平日裏除了他爹娘,根本不許別人踏入清輝院一步,所以從清輝院到主院,一個在西一個在東,玲珊走的也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