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堂之內人身攢動,認識的不認識的都趁著現在聚在一起攀談。晉王大婚能前來的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輩,多認識些人終究是好的。“新娘子來了!”一個稚嫩的孩子聲音響起,屋子裏的孩子都聚著往外麵跑,這樣的場合,最開心的莫過於這些孩子。
阮文遠開心的不得了,王馥酈一手抱著赫連曄一手被阮文遠牽著,臉上的笑意就沒褪下過。“不……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晉王府的管家連滾帶爬的衝了進來。
莫溪臉色一寒“今天是王爺大喜的日子,你居然敢說這樣不吉利的話,該當何罪?”到底是太後身邊呆了這麼多年的老人,說話的氣勢都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
剛才的情況管家也嚇傻了,所以才口不擇言說出了那樣的話,今天可是王爺大婚呀!想開口又不知道怎麼解釋,回想起,趕緊把手裏還拿著的信封顫巍巍的朝莫溪風流幾人遞了過來。
莫溪和阮文遠看完,臉色瞬間變了幾變,王馥酈差點一口氣沒有上來昏死過去。被王馥酈一直抱在懷中的赫連曄神色閃過一絲不自然,但是在場的人都在關注風流四人的神情,沒有人注意到這個孩子。
阮文遠看見愛妻如此,慌了神,又怕赫連曄有什麼閃失,趕緊把赫連曄抱下來交給奶娘,風流見此情景沉聲對管家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找到王爺沒有?”
“剛才花轎臨門,所以小人想去請王爺過來,可是敲門半天沒有人應門,小人擔心就自作主張進去了,結果裏麵根本沒有人在,喜袍被扔在地上,桌子上放著這封信,小人就趕緊過來了!”管家在風流犀利的視線下,頭壓的越來越低,腦門子上的冷汗一茬接一茬往下流。管家說的很含蓄,人不見了衣服在地上,這擺明就是晉王逃婚了嘛!
在場的人就算是沒有長腦子的都聽出來了,紛紛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阮師師一早就被弄起來梳妝打扮,覺沒睡好脾氣自然也大的很,她的轎子在外麵等了半天了,請問踢轎門的新郎去哪兒呢?
玲瓏去打探消息了,新郎遲遲不現身她比誰都著急,深怕出什麼紕漏。可是常言道,怕什麼來什麼,這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玲珊一直守在轎子旁邊,雖然沒有看到轎子內阮師師處在暴走邊緣的臉,但是由內而外的一陣陣冷氣把她凍的直打哆嗦,硬著頭皮開口道“主子您再忍忍,玲瓏馬上就回來了。”
可是開口沒有得到一絲回答,雖然禮樂還在演奏,可轎子裏麵很安靜,要不是裏麵持續不斷朝外散發的冷氣,她都以為裏麵的人睡著了。就在玲珊快堅持不住的時候,玲瓏回來了!玲珊發誓,這次是她活了十七年第一次如此開心能見到這個和自己一起降臨人世的姐姐!
玲珊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轎子裏的人出聲了“怎麼回事?”
玲瓏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手裏的手帕都快擰成麻花了,猶豫了半晌,硬著頭皮開口道“晉王逃婚了!”
轎子裏麵的人沒有回答,也沒有半點動靜,吹拉彈唱的都停了下來,所有人都大氣不敢出一聲,這叫什麼事兒呀?他們活了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送親到門口見到新郎官逃婚的呢!可是想歸想卻沒有人敢吱聲,深怕殃及池魚。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轎子裏一個輕飄飄的、帶著些倦意的聲音“既然晉王都逃婚了,那打道回府吧!”
姐妹倆對視一眼,主子氣傻了嗎?怎麼都被逃婚了還半點反應都沒有啊?不過玲瓏飛反應一向很快,主子都開口了,她們還能說什麼,新郎官都逃婚了,再呆在這裏被人笑話嗎?看了眼轎夫沉聲道“起轎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