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切脈這種事情,沈祥還是第一次。前世根本沒有看過中醫,並不是因為不相信,實在是因為不想那麼麻煩。有時候感冒發燒的小病睡一覺便挺過去了,就連醫院都很少去。
“大夫,我兒怎麼樣?”胡氏有些擔憂的問道。這兩天兒子的身體似乎好了許多,但是胡氏仍然不放心。
“無礙,隻是脾胃氣虛,不是什麼大問題。”大夫說道。“我給你開份方劑,回去煎服數日便可。”
胡氏一聽大喜,連忙言道:“多謝大夫。”
那大夫隨手寫了一張藥方遞了過來,沈祥接到手中。
那紙上的字龍飛鳳舞,原來是草書。不過並不是那種暗含了各種玄機的藥方,沈祥一看便認出了這字來。
“原來是四君子湯。”沈祥自語道。前世的時候沈祥也曾學過幾天中醫,但是卻因為沒有堅持下去而放棄了。不過好在還是記住了幾道藥方還有方歌,這四君子湯便是其中一道。
“你知道這藥方?”那大夫有些驚奇的向沈祥問道。
聽到大夫如此問,沈祥才想起自己如今是一個十三歲的少年罷了。這道方劑雖然出名,但是非杏林人士一般還是不會記住它的。沈祥腦中一動,連忙說道:“正好昨日看到過,是從《太平惠民和劑局方》中看到的。”
《太平惠民和劑局方》為宋代太平惠民合劑局編寫,是一部流傳較廣、影響較大的臨床方書。一般大夫都是讀過這部醫術的。
那大夫聽到沈祥如此說,不由得點了點頭。不過隨之那大夫卻是又暗暗稱奇:“這少年的記性不錯,竟然能記得這方子。”
“小友能記得此方,殊為難得殊為難得啊!”大夫讚歎道。要知道這古方極為的晦澀難記,而且數目雜多,對於記憶方劑,實在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
沈祥心中卻說,這可不是我想要記得,實在是因為前世的一些緣故。要說這中醫方麵,我可是還知道八綱辨證的。你們如今行醫問診用的還是六綱辯證而已。八綱辨證的創始人還要再等一百年才出世,就連那寫了《本草綱目》的李時珍,如今也沒有降世。
不過對於中醫的這些事情,沈祥卻是不願參與其中。未來的中醫低迷,遠不如西醫,但這不是沈祥所能改變的。在那個低迷的時期,中醫界內部依然對六經辨證和八綱辨證爭論不休。
跟著母親去取了藥,然後便離開了藥鋪。
“祥兒竟然知曉這四君子湯?”胡氏有些奇異的問道。
“孩兒昨日在書房中偶然看到了一本叫做《太平惠民和劑局方》的書,正是在那本書中看到的。”沈祥隻得如此說道。沈祥知曉,胡氏識字不多,對於書房中的那些書沒有什麼印象。其實書房中根本就沒有《太平惠民和劑局方》這本書。
“那可是一本醫書?”胡氏問道。
“嗯。”
“祥兒莫不是想學醫?”胡氏不由得問道。自己這個長子已經十三歲了,連蒙學都未讀完,再讀書的話歲數就有些大了。剛才似乎那李家大夫誇讚祥兒,若是可以,學醫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沈祥搖了搖頭說道:“母親,孩兒還是讀書科考吧!”
回到家中,胡氏便張羅著去給沈祥煎藥去了,而沈祥卻又回到了書房中。其實,這個家中,除了母子三人外,仆人也就兩人而已。一個是沈祥身旁的石頭,另一個便是胡氏旁邊的一個丫鬟叫做翠竹。翠竹能夠幫著胡氏做許多事情,而石頭卻是胡氏給沈祥找的一個玩伴。說是書童,其實隻不過是為了好聽罷了。之前的沈祥身子骨弱,書就沒讀上幾本,石頭純粹是為了照顧沈祥的。
今日,沈祥看得依舊是《大學》。《大學》這本書雖然不多,但是其中所包含的東西卻是十分的多。背會了《大學》沒有什麼用,重要的是理解。沒有老師教,沈祥隻得照著那些注解一點一點的研究。至於石頭,沈祥讓他休息去了,雖說石頭也想跟著沈祥讀書,但是石頭卻是連幾個字都不認得。沈祥自然不能教他,以之前那個沈祥的水平,也隻不過是能夠勉強的認字罷了。
要說教人,還差得遠。
在書房中一坐,便又是一個下午。沈祥正專心的研讀著,屋外突然傳出爭吵聲。聽聲音,似乎有著母親胡氏的參與。
沈祥皺了皺眉頭,推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