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什麼樣的母親就會教出什麼樣的兒子,這才多大啊,都學會欺負人了。”沈祥剛一走出房門,便看到一發髻散亂的婦人正在自家門前高聲叫囂著。而自己的母親胡氏卻是唯唯諾諾的站在一旁,說不出什麼話來。
外麵,不少的人都在看熱鬧,卻是沒有一人上前。
中國人看熱鬧的習慣由來已久,向上追溯不知要追溯到哪個年月。
“對不起,對不起,涼兒他真不是故意的。”胡氏低聲說道,麵色盡是苦楚。
“娘,我沒錯,我沒欺負他。”沈祥的弟弟沈涼被胡氏護在身後,但是依舊伸出頭來說道。沈涼所指的他就是那婦人的兒子,也是個八九歲的孩子,此時那孩子正站在一旁嬉皮笑臉的看著沈涼。
“你給我老實點。”胡氏對沈涼說道。
看到胡氏如此,那婦人罵的是更加的來勁了,隻見她陰陽怪氣的說道:“果然是有什麼用的母親就有什麼樣的兒子。”
“桂花嫂子,是我家涼兒不對,這點錢拿去,給你家狗兒買點吃的去。”隻見胡氏掏出幾十文銅錢來,像那婦人遞去。
這沈家大院中,人口極多。都是和沈氏家族有著血緣關係的,因為開枝散葉,沈家的人口數太大了。說起來,這婦人的丈夫與沈祥的父親還算是表兄弟呢!不過兩家關係卻並不熟絡。
這個被胡氏稱作桂花嫂子的婦人,乃是沈家大院裏出了名的長舌婦,一張舌頭惡毒的狠。在這沈家大院中,作威作福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以前也經常為難沈祥一家。
不過這婦人也算是有自知之明,沈家大院中身份尊貴的她也不會去饒舌,地位差點的她卻不在乎。長舌婦,長舌婦,或許有的人就是喜歡做這樣的人。
見到胡氏遞過來的幾十文銅錢,這婦人心中不由得樂開了花。每次都能從這胡氏手中搞到幾十文錢,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自家那口子工作一天才能夠賺來的。
明朝一代,一個普通的工作者,一年約莫能賺個二十兩銀子,平均下來一天也就是三十文錢。
婦人一把搶過胡氏手中的幾十文錢,攥在手中,撇撇嘴說道:“以後好好教育你那倆寶貝兒子,大的一身癆病,小的沒有教養。”
胡氏臉色一暗,想要辯駁什麼,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這便是一個女人在外的情形,受人欺負,卻無人做主。好在這是在沈家大院中,若是在外麵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雖說如今聖上英明,天下太平,但是一些人間醜事卻依然會發生。大同社會,畢竟隻是幻想。
那婦人得了好處,心滿意足,便要離去。
忽然,一道人影竄出,直接拉住了那婦人。那叫做桂花的婦人一時不慎,手中攥著的銅錢便全部灑在了地上。
“是誰?”那婦人高叫道。
隨後那婦人便定睛看去,隻見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是一個十多歲的少年郎,一身青衫,一臉英氣。那雙小手倒是挺白,不過力氣也是很大,這婦人根本就掙脫不開。
很快,這婦人便認出了眼前的這個少年。這少年赫然就是那沈涼的弟弟沈祥,不過這沈祥體弱多病,如今為何有這般大的力氣。
“你要作甚?”婦人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沈祥問道。
還未等到沈祥回答,那婦人便又對著胡氏喝道:“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兒子,長能耐了,連長輩都敢動手。”
胡氏不想生事,對著沈祥連忙說道:“祥兒,祥兒,快放手,別傷著了你桂花嬸子。”
聽到胡氏如此說,那叫做桂花的婦人便頓時有了底氣,對著仍舊拉著她的沈祥嚷道:“還不丟手!”
“道歉。”沈祥吐出兩個字來。前世的沈祥雖說十分平庸,但是骨子裏也有著自己的高傲。眼前這事一眼明了,無非是這婦人想要挑事,占自家便宜。對於這種事情,沈祥可是受不了。剛才聽到外麵的吵鬧聲,便出來了,正好聽到這婦人說教自己家人,更說自己是個癆病鬼,又拿走了幾十文錢。沈祥當下便受不了了,直接便衝了過來。
“你說什麼?”那婦人像是聽到了十分好笑的玩笑一般,大笑著說道:“道歉,你竟然讓老娘道歉,你小子不會是腦袋壞掉了吧?”桂花實在是想不到這個往日看起來奄奄一息的小子竟然會說出這話來。
桂花掙紮了一下,卻發現沈祥抓的十分牢,根本掙脫不開。這婦人不由的急了起來,高聲罵道:“你這野種,竟敢教訓老娘,實在是活的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