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改變了我們，它所起的作用是一切營養物所起的作用的
消化這件事，於健康上，非有一種怠惰不可。同一道理，想消化體驗也必須如此。
《查拉時代遺稿》
當上帝想成為作家時，上帝學習希臘文，並且他沒有更好地學習它，這是一種微妙的事。
書本往往具有獨立的人格——不論是哪一位作者，每當書本脫手之後，書本本身也脫離了他的生活。他每每會為昔日的著作感到驚訝。就好比是從一隻昆蟲上切除了一部分的肢體，而作者眼見自己肢體的一部分離自己而去似的，或許他早已將自己的著作給忘得一幹二淨了。他早已否定自己昔《善惡彼岸》
《善惡彼岸》
而脫離作者後的這本書，將靠自己的力量去尋求讀者。自己點燃生命火花，或沉醉於自滿的喜悅當中，或深陷於恐懼當中。而作者本人卻企圖再寫出與以前完全不同風格的作品。——外表看起來，作者的精神與靈魂依然存在，然而他埋首著作時，早已脫離人類的境界了。
——垂老之後，如果他想在自己的作品當中注人新的生命力，往更高的境界啟蒙無知大眾的思想，即使他已步入風燭殘年，他仍是一位最幸運的作家。
——不隻是書本，即使是人類的任何行為，也都和世界脫離不了關係。事實上，世界上的任何小波動，都將影響這本書的現存價值。而這個世界事實上是“不死”、“永恒”的，而且是“恒動”的。在恒動的世界中，書本猶如鑲人唬泊石中的昆蟲，將永遠給保存下來。
《人性的》
我見過那些隻有一個“專長”——但已嫌太過的人，他們老覺得自己缺少一切。事實上也的確如此，有的人就隻有一個大眼睛、大嘴巴或大肚子一一除了某一樣大得有點多餘之外，便一無所有了。我通通稱他們是殘廢者。
當我走出獨居之處，初次經過這座橋梁時，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一番凝視之後，我終於說：“那是一隻耳朵，一隻如人般大的耳朵??”我趨前更仔細地察看，沒錯，在耳朵的下麵還有一樣纖弱的小東西。真的，這個龐然巨大的耳朵，乃是長在一根細小的莖幹上麵一一而那個莖幹竟然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人。如果有人用放大鏡仔細觀察，便日的意見，而到更高的層次了，或是早已忘了昔日曾有過如此的著作。他早已遺忘了昔日的翱翔於天際的翅膀了。
《查拉I 救濟》
如果一個有天才的人至少還不具有有關的兩種東西——感謝和純潔，那麼，他是非常討厭的。
《善惡彼岸》
一個好作家不但擁有他自己的才智，而且還擁有他的朋友們的才智。
《人性，太人性了》
有些人被認為是“公正的天才”！但我卻鄙視他們對於哲學、政治或者藝術的天才所下的膚淺評價。他們打從心底厭惡那種被世人認為是混淆視聽的判斷或見解，他們否定所有違反自己信念的見解，他們試圖對不論生的或已死的事物、現實或隻是腦海中的思想、所有別人的思想，做一個膚淺又自以為是的評估。
為此，他們必須對每一件事有一番膚淺的認識。所以這些被譽為“公正的天才”，便以最膚淺的眼光來觀察事物最重要的本體，以嚴格無比的觀察力來評審事物的末端小節。對於他們的敵人，更是以盲目、短視的“信念”，來施予無情的批評——這便是他們的真理。
可以看到一個滿懷忌妒的小麵孔，還有一個傲慢的靈魂，在這莖幹上搖擺著。不過人們告訴我：“這隻大耳朵不但是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偉人，一個天才！”當人們以這樣的口氣批評一位天才時，我是從來不會相信的。
《人性的》
所謂天才——不過是在尋找更高的目標，和前往那裏的手段的人。
《人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