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時代的II)
變成一個不幹淨的怪物!若不想枯萎於人群之中,就必須學習利用所有的杯子喝水;誰若想在人群中保持清潔;就必須懂得用髒水來擦洗自己。
《查拉n 聰明的人》
人們有時在劇院聽到深沉有力的女低音,她給我們拉開帷幕,展示出平時我們不相信的那種可能,於是,我們立馬就信了:世界上某些地方存在著具有崇高的、英雄和帝王式的心靈的女人,她們有能力做並準備做義正詞嚴的反駁,做宏偉的抉擇和壯麗的自我犧牲;有能力統治並準備統治男人,因為在她們心中,男人最好的東西已超越性別界線而變成她們本身的願望了。
按照戲劇藝術的意圖,這類女低音絕不是要給我們造成這樣的概念:似乎這些女人一般隻能飾演理想的情郎,比如羅密歐之類的角色。但是,依我的經驗判斷,戲劇界以及熱心期待女低音產生以上效果的音樂家是完全失算的。人們不相信這樣的情郎,這聲音總是充滿母道和家庭主婦的腔調,尤其是當它傳達愛意之時。
《快樂的科學》
知識深奧者致力於明晰;當眾故作深奧者致力於晦澀,因為眾人以為見不到底的東西皆高深莫測,他們膽小如鼠,極不情願涉水。
《快樂的科學》
A:“你是個敗興的家夥,大夥兒都這麼說!”
B:“沒錯!我敗每個人結黨營私之興,所以沒有一個派別原諒我。”
《快樂的科學》
眾人對某人的感激之情達到恬不知恥的程度,某人也就關鍵要看人們習慣於怎樣給自己的生活添加調味品,要看個人的口味,看他是想使力量緩慢增強還是突然增強,是較穩妥地增強還是冒險、魯莽地增強。人們總是根據自己的性情去尋找調料的。心氣高、傲氣足的人對輕鬆得來的戰利品不屑一顧,引起他們快感的是那些有可能成為他們敵人的不屈不撓者,還有那些難於征服的東西。他們對受苦的人常常苛刻嘲笑,因為這類人不值得他們下力氣,也不值得自傲;而對與之相Al頑的人,他們反而彬彬有禮,如遇適當時機,說不定要同他們展開一場榮耀的戰鬥角逐哩。懷著如此良好的情慷,騎士階層的人慣於在互相間過分地講禮貌。隻有那些自尊心委靡、也不可能征服別人的人才覺得同情是最愉快的情感,輕易得來的戰利品是大喜過望的東西,每個受苦者莫不如此。有人稱讚同情,說它是妓女的美德。
《快樂的科學》
人一直在接受本人錯誤意識的教育。第一,他看自己總是不完美;第二,他給自己附加臆造的個性;第三,與動物和大自然的關係方麵,他覺得自己處在一個錯誤的地位;第四,他總是創造新的財富,並且在一個時期內認為這財富是永恒的、必需的。這樣,占首要地位的,一會兒是這個欲望,一會兒是那個欲望,而且因為他的看重,這些欲望全都變得高尚起來。
我們若是無視這四種錯誤所造成的後果,我們也就無視人道、人性和“人的尊嚴”了。
《快樂的科學》
有名望了。
《快樂的科學》
究竟什麼是人的真理?——不可駁倒的謬誤便是。
《快樂的科學》
對於思想者和具有創作天才的人而言,無聊是一種不偷快的“平靜”,但卻也是通往快樂之途的前導。他必須忍受它,必須等待它可能帶來的影響——這是缺乏此中熱情的人所無法體驗的!
想驅走無聊是十分平常的,就像人們對一些毫無樂趣的工作,早已司空見慣似的。就這點而言,亞洲人是在歐洲人之上的,因為他們較能做到沉著穩重,就連麻醉劑對他們的作用,都是緩慢而需要相當的耐心。,這與作用突然而令人不愉快的歐洲人的烈酒大不相同!
《知識》
誰在執行火刑的柴堆上還歡呼,誰就沒有戰勝疼痛,而是因為這樣的事實:在他期待疼痛的地方不感覺到疼痛。一個比喻。
《善惡彼岸》
雖然德國人至今仍默默無聞,但終有一天他們將會大放光芒。今天他們依然沒有所謂的文化——因為直到今天,別人不曾施予他們任何文化!——他們至今一無所有,然而從要破壞一件事,最刁鑽的辦法是:故意用歪理為這事辯護。
《快樂的科學》
對髒物的厭惡會是如此大,以至於它阻止我們使我們清潔,——為我們“辯護”。
《善惡彼岸》
輿論——是個人不假思索的盲從。
一個罪犯的律師很少夠得上藝人,以便把行為之美妙的可怕的東西轉變成有利於犯罪者。
《善惡彼岸》
思想家在感受他的思想所產生的影響時,在感受他的思想改變和震撼人心的威力時,這感受方式幾乎是滑稽的,其中還有所顧慮:怕受其影響的人內心受到傷害,怕他們會用各種不當的手段來表達其獨立自主的精神受到威脅。要形成一種有禮貌的感激習俗,需要整整一代人的努力,嗣後,思想和天才一類東西進人感激情慷中的那個時刻才會到來。屆時,會出現一個接受感恩的偉人,他不僅因為自己做了好事而受感戴,更主要因為他的先輩們日久天長累積下那個至高至善的“寶物”而受感戴。
《快樂的科學》
人必須學會尊敬,就像必須學會輕蔑一樣。凡是走上新另一個角度來看,他們將擁有最多的東西。如果問他們將何去何從,我可以說,任何一個門都會為他們而開。
《權力》
《人性的》
的生活軌道並把許多人帶上新的生活軌道的人,無不驚異地發現,這些被帶上新軌道的人在表達感激之情的時候是多麼的笨拙和貧乏,更有甚者,連單單把這謝意表達出來的能力也不常有。每當他們說話,便似骨鯉在喉,嗯嗯啊啊一番就複歸平靜了。
《快樂的科學》
在和平的情況下,好戰的人攻擊他自己。
《善惡彼岸》
讓我們以伊壁鴻魯神的嘲弄的和冷漠的目光注視那古怪得使人痛苦的、既粗俗又精巧的歐洲基督教喜劇,我認為我們的驚奇和歡笑不會結束:難道一個獨一無二者不會統治歐洲十八個世紀——把人推人一次偉大的失敗嗎?
《善惡之外》
請相信我!最重大的事,不是最喧嘩的,而是最靜默的時刻。
這個世界不會繞著發明新噪音者旋轉,而是繞著發明新價值者??默默地旋轉。
《查拉n 大事件》
我們是否能滿足於現有的自己,井非今天所要追求的主題。而我們為了什麼事感到自滿,卻是生存於世的重點所在。
當我們在某一瞬間脫口說出“善哉”時,我們並非隻是對自己,而是對所有的事物都感到“滿意”。不論是我們或處於和平事態之下,充滿戰鬥性的人,往往會襲擊自己。
當決定一旦被作出,即使對最好的反論證也聽而不聞:強大性格的標誌。因此,追求愚蠢之一個偶然的意誌。
唉??這個可憐的人獸啊!當他野獸似的行為,隻要稍微被阻撓時,人類就會想到什麼呢?毫無疑問的,將立即使觀念的獸性爆炸開來,以致使一切顯得違反自然。
所有活著的人,四周總需有一種特殊的氣氛、一種神秘的雲霧。“從未有過幻想的人,是無法創造出事物來的。”漢斯·沙克斯(紐倫堡的鞋匠,也是一位最偉大的詩人)在“辛格勒先生”(華格納的歌劇)中如此說。
小心提防那些學者!他們對你不懷好意,因為他們自己任何的事物,都不可能是單獨存在的。
一旦有一天,我們對於能喚醒靈魂的思想感到滿意而共鳴,並脫口說出“好”時—在這一瞬間,我們將因而得救。如果我們能夠永遠地感到“滿意”,那和聖者又有何不同呢?
《權利》
《係譜》
《善惡彼岸》
《彼岸》
《反時代的》
無法創造!在他們那冷漠幹枯的眼神中,每隻鳥都沒有羽毛。
那些人都自誇誠實不欺。但是,“沒有能力說謊”和“愛好真理”是完全不同的。千萬要小LI!
從脫離昏迷狀態到清醒尚且遙遠!我不相信那些冷漠的心靈。事實上,不會說謊的人也不懂得什麼才是真理。
《查拉N·高等的人》
抗議和無理取鬧的猜疑,或有嘲弄癖好的人——是健康的。那些無條件接受所有事物的人,是有病的。
《彼岸》
最輕蔑人類的人,即是人類最大的恩人。
《查拉時代遺稿》
一切的現象、一切的運動、一切的成長,都是一種和權勢脫離不了關係的曆程,換句話說,那便是一種作戰。
《權力》
在海中死於口渴,這是可怕的。你們難道一定要同樣地給你們的真理如此加鹽,以至於它不再止渴?
《善惡彼岸》
一個靈魂,它知道自己被愛,但不愛自己,這個靈魂泄露了它的沉渣:——它的殘渣泛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