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著,突然想起了她與聶尹蕊的談話,以及蕊蕊給她的眼神,她竟心下一驚。
“氣消了?”這才緩過來的易梵開口。
“沒。”她賭氣道。
“那你還鬆口?”易梵依舊緊抓她的手。
“……”
她白他一眼,“放開,我要去看看蕊蕊。”
“你就別去添亂了,你居然還讓他倆單獨見麵。”易梵沒好氣的道,他和沐子睿到時,還好她捂著她的嘴強行將她帶走。
她吃癟,確實是她,如若不是她莫名其妙要單獨給她說話,又在淩辰哀然的眼神下心軟,他倆就不會單獨相處,還被沐子睿看見。
這死蝦還要跳兩下,她蠕了蠕嘴,準備狡辯。
卻聽得某人幽幽開口:“聽說你要去整容?”那眸光透著盈盈綠光。
半小時前,他正在工作,手機卻震動,子睿?這家夥居然給他發短信?奇聞,他挑眉滑開,然而短信裏彈出的字,卻讓他立馬彈跳而起,驅車而至,至於道路兩旁的紅綠燈都成為擺設。
作為好公民的他,助理等會兒得去給他把罰款交了,他挑眉看著眼前他的特助。
整容?她遲疑的看著他?她不過是隨便一說,她沒那錢不說,有那錢也沒那膽而啊。
不對,他怎麼會知道?想到什麼,她點點頭。
果然見易梵眸光倏的一暗,咬牙道:“你敢,你試試。”
他的強硬竟讓她平息的心一陣鬱火,他就這麼喜歡她這張臉,就這麼想念她那香消玉隕的未婚妻?那他幹嘛不跟著她去了,算了!
她越想越火大,“我這就和整容醫生聯係。”
剛拿出的手機卻被易梵一把奪過:“你去整,你敢整,我就敢讓人給你整回來!”
“你……”她抿嘴,別開臉,胸膛微微起伏,確實氣得不輕。
而一旁的某人也不見得就好過,卻依舊平靜語氣,“你就是你,不要去整容。”
你就是你?她自嘲一笑,如若她沒有這張臉,他易大少恐怕連她伊麗莎是誰都不知道。
心間一陣苦澀。
“蕊蕊?”
她聞言抹掉眼淚,趕緊站起,但是扭傷的腳,卻極其不給麵子的讓她再度倒下,但是這次沒再摔在地上,而是摔進了一個懷裏。
“你放開我,淩辰,我們就在此處畫下句話,給彼此留下一些美好,好嗎?”他對她而言畢竟和別的人不同,雖然她現在不愛了,但是曾經畢竟愛過。
她的哀求他一怔,隨即苦澀一笑:“我們不是早就畫上句號了嗎?”
這倒換她一怔,隨即點點頭。
“我送你回去吧?”半響,他開口。
她聞言,趕緊擺手,“這可不行,今天可是你的婚禮,你離開了,這可不行,而且新娘肯定會找你的。”
他不顧她的反對,一把拉過她,參扶著道:“今天賓客很多,有爸媽在,而且我送了你一會兒就回來,不礙事。”
他頓了頓,看向她:“蕊蕊,讓我最後送你一次吧,或許這將是我們這一輩最後的一次見麵。”
一輩子最後一次,什麼敲打在心間,她竟無意間點了點頭。
而他笑了,隻是笑容蒼涼。
她執意不坐副駕駛,他也未強求,一車無言,她望向窗外,想起了沐子睿的那句“有人上,也有人下”。
而他透過後視鏡注視著她,血絲滿布的雙眼,更加的紅。
他倆同時推門而下,他繞過車頭,來到她身邊:“我能最後抱抱你嗎?像朋友離別那樣禮貌的……”
他話語還在嘴邊,她已主動擁住他,他驚訝間臉緩緩釋放出笑,襯得他的臉更加的滄桑,他雙臂將她緊緊箍住。
此時的光線,她才看清他,他雙眼充滿血絲,眼底泛青,臉頰消瘦:“答應我,日子好好過。”
“好。”淩辰點著頭,眼眶微熱:“答應我,要幸福。”
她亦點點頭。
隨即淩辰鬆開她,逃也般的上車發動,眼淚止不住的下滑,透過右後視鏡,“再見了,我的女孩兒。”
而她看著遠去的車,心間竟不知是何滋味,人生如若初見,她依舊青澀,他依舊是那球場上的璀璨。
這便是由陌生而來,最終以陌生退場嗎?
她轉身間,卻被一道力拉住,還沒反應過來,一道清脆的耳光聲響起,女人憤怒道:“不要臉。”
女人一席大紅禮服,精致的新娘妝,她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可是最讓她一動的是女人的聲音。
她嘴角一牽,完全沒有理會那火辣辣的臉頰,而是打開肩包,拿出一件東西,向女人走去,墊腳將發簪插進女人挽起的發間,並在她耳邊道:“既然自己使手段都要得到的男人,就好好珍惜。”
女人瞪大了雙眼,伸手取下發簪,看著那栩栩如生的鳳凰,上麵鑲嵌的紅色的寶石,眼裏泛起狠戾。
握著發簪的手便向聶尹蕊揮去,而且是簪尖對她,而她站的穩定,絲毫也沒有要躲閃之意,可是如若那簪尖落下,她容必毀。
千鈞一發間,女人的手被握住,一道嚴厲的聲音:“你不知道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