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蒼天尤憐,此時的林原開始飄起了秋雨,打在楊誌遠的臉上,冰涼冰涼的。楊誌遠站在廢墟上,舉目望去,發現已經沒有什麼可看的了,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他站在廢墟上,默哀了三分鍾,隨後準備離開。胡捷看了楊誌遠一眼,心裏暗暗慶幸,還好處理的及時,要是楊誌遠早一天到,那事故的真相隻怕就掩不住了。
就在楊誌遠走下廢墟之時,沈炳元的電話響了,沈炳元一接,頓時好生鬱悶,原來安茗他們呆在看守所不願意出來,非要林原方麵給一個明確的說法。以沈炳元的性情,關了就是關了,錯了又能如何,電視台的記者又能怎麼樣,還能拿老子怎麼著,還想要什麼說法。可今天他知道情況特殊,既有楊誌遠在一旁看著,又有陳明達的女兒在其中,那四個記者真耗在看守所不出來,對他來說,還真是麻煩事。
他走到胡捷的身邊把情況一說,這事情胡捷也頗感頭痛,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處理。胡捷想了想走到楊誌遠的身邊,說,楊秘,沈局剛才彙報,事情已經搞清楚了,治安大隊拘留的賭博人員還真是北京來的記者。
楊誌遠淡淡地說,胡市長,以你的判斷,北京來的記者跑到林原來,會聚眾賭博嗎,何來聚眾賭博一說。
胡捷一時理屈,嘰嘰地一笑,楊誌遠懶得理他,說,胡市長,那你趕快放人啊,還在猶豫什麼。
胡捷說,不是沈局不放,現在的問題是那幾個北京的記者不願意出來,非要給個說法。
楊誌遠心說,安茗他們無緣無故地被扣在拘留所裏,心裏的憤怒可想而知,但楊誌遠心知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手頭還有許多的事情要辦,沒必要糾結於此。他心想這事還隻能自己出麵才行。楊誌遠說,那就麻煩沈局打通電話,讓我直接和北京的記者說話。
沈炳元不知道楊誌遠和安茗的關係,心想你是省長秘書又怎麼樣,陳明達的女兒如果真要撒起野來,隻怕省委書記都不放在眼裏,何況你一個省長秘書。但他還是乖乖地打通了治安隊長的電話,楊誌遠這才和安茗通上了話,楊誌遠說,安茗,是我。
安茗欣喜萬分,說,誌遠,你怎麼來了。
楊誌遠說,這種情況,我能不來嗎。
有人在一旁看來,楊誌遠自然不會多說,他說,安茗,我在三招待所等你。
安茗一聽,忙說,好。
楊誌遠把電話還給了沈炳元,沈炳元好生奇怪,心想陳明達的女兒怎麼會聽這個楊誌遠的。胡捷此時猛然想起,薑慧那次上楊家坳,無意中和自己說過,楊誌遠和陳明達的女兒是戀人關係,讓自己好生對待,自己怎麼把這茬給忘了。胡捷心裏叫苦,心想自己這次是徹底把楊誌遠給得罪了,楊誌遠這個雙重身份夠嚇人的,周至誠的秘書加陳明達的女婿,這事麻煩大了。我得趕快把此事告訴馬少強副省長,讓他早想對策,別到時臨陣亂了手腳。
楊誌遠他們回到招待所,在大堂坐下等待安茗她們的到來,沒一會,治安隊長就帶著安茗她們到了,安茗她們這次到林原是兩男兩女,安茗的同事李娟大姐楊誌遠認識,兩名男攝像師楊誌遠是第一次見。安茗她們看到楊誌遠,點點頭,算是和楊誌遠打過招呼,但對楊誌遠身邊的徐建雄和胡捷,安茗她們甩都不甩他倆一眼,走過大堂,徑直朝裏棟走去,搞得徐建雄很是尷尬。
楊誌遠借此和徐建雄、胡捷告辭,說,徐書記、胡市長,要不你們先回吧,我先去和記者們談談。
胡捷說,楊秘,你看,到現在還沒吃飯呢。
楊誌遠笑,一語雙關,說,不急,胡市長,咱們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