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子虛很是快慰地笑,說,誌遠,我沒有看錯你,你這人看問題就是和別人不一樣,別人都喜歡看事情黑暗的一麵,而你從來都是看這個社會光明的一麵,你深信人性的光輝,不畏縮,所以你這人注定是豁達的。
楊誌遠笑,說,恩師不是曾經說過,一個人如果對著花兒微笑,那麼他的心裏也就會有一個心花怒放的春天。
吳子虛笑,說,誌遠,我什麼時候講過這句話,我可是不記得了。
楊誌遠笑,說,恩師,您在講到1929--1933年美國經濟大蕭條時,順帶說過這麼一句話:曆史一次次的證明,陰霾終究會過去,春天遲早會來臨,一個意誌堅定的人,即便是麵對經濟蕭條的陰霾,他還是會對著花兒微笑,因為他的心裏有著一個春天,但是對於悲觀者來說,當他從華爾街的樓頂跳下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看不到春天的花開。
這話吳子虛知道自己是曾說過,他開心地一笑,說,難得你還記得這麼清楚。
正說著,師母買了一些日常用品回來,楊誌遠趕忙幫師母把大包小包提了進來,師母笑,說,我說老頭子今天怎麼這麼高興,老遠就聽到他的笑聲,原來是誌遠來了,誌遠,在鄉下幹得可好?
吳子虛笑,說,老太婆,看你這話問的,我吳子虛的學生可不是徒有虛名,隻要肯用心,用不了幾年的都是一方響當當的人物,誌遠可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之一,他要是回去沒把事情做好,他豈敢回來見我。
楊誌遠微微一笑,心想,恩師真是有意思,當著學生的麵好像並不在意學生的成績,把企業家說成什麼企業主,把政治人物說成是政客,現在看來,這也就是他自己說說,消消學生的傲氣,真要是別人這麼說,哪怕是師母,恩師隻怕也不會答應,說不定兩人還會爭執個麵紅耳赤。
師母笑,說,行了,你老頭子的得意門生個個成才,你自個得瑟去,誌遠,你跟我上廚房幫忙去,別理他。
自從知道楊誌遠勤工儉學的事情之後,吳子虛經常叫楊誌遠上自家吃飯,楊誌遠自是巴不得有這種和大師近距離接觸的機會,也不客套,時不時地上恩師家蹭飯,順便請教恩師一些經濟學方麵的問題,吳子虛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楊誌遠自是受益匪淺。一來二去,跟師母也就熟了,恩師的子女都留學國外,早在外成家立業,一年也難得回來一次,有楊誌遠到家,師母自是滿心歡喜,對楊誌遠親如子女。時不時地把楊誌遠叫到廚房幫忙,師母也如同張青一般,嘮嘮絮絮的也是些有沒有女朋友啊,誰家的女兒漂亮啦這類的話題,搞得楊誌遠經常是一遇上這種話題就趕忙岔開,左右而言其他。師母就笑他,讓千萬楊誌遠別跟吳子虛這糟老頭子一樣,光知道做學問,一生都不知道情調為何物。
師母還跟楊誌遠說過恩師的一個小笑話,說恩師某次路過花店,見玫瑰花很好看,就問店家玫瑰花多少錢一斤,守店家的小女孩就笑,說,爺爺,我們這的玫瑰花隻按朵賣,三塊錢一朵。吳子虛頓時直搖頭,說從經濟學的角度來說,還是大白菜比玫瑰花實在,有實用價值。
今天見師母叫他上廚房幫忙,楊誌遠趕忙進了廚房,師母笑,說,誌遠,你喜歡吃師母做的哪道菜,你告訴我,我給你做。
楊誌遠心裏暗暗叫苦,心想自己中午光顧著高興,就想著要和李長江、沈協他們盡快見麵,想都沒想就和大家約定晚餐一起聚聚,忘了一個很重要的環節,那就是一旦自己走進恩師的家,師母肯定會留其共進晚餐。現在看來,隻能在恩師家先吃了飯再說,也隻能讓李長江他們久等些時間了,反正安茗知道自己的去處,到時等不到自己自然就會明白是怎麼回事,肯定會去‘熙春園’通知李長江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