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子虛喝了一口‘眉兒金’,連叫,說,誌遠,這茶不錯,哪裏來的?
楊誌遠笑,說,這是我們楊家坳的高山之茶。
吳子虛笑,說,高山有好水,高山出好茶,你這茶如果用你們楊家坳高山之水衝沏必定更是回味無窮芬香滿口。
吳子虛話題一轉,問,你這次找澤成,是不是也為了楊家坳之事?
楊誌遠點頭,說,正是。
吳子虛關切地問,那這事辦得怎麼樣了,澤成有沒有幫上忙?
楊誌遠點頭,說,這事在澤成師兄的斡旋下,已經處理妥當。
吳子虛點頭,說,澤成這人跟我一樣,有些古板,但是我想事情隻要是不違反原則,師兄弟之間就該互相提攜才是。
楊誌遠回答,這次澤成師兄可是傾力相幫,毫無保留,於澤成師兄而言,要他這樣做實屬不易。
吳子虛說,說實話,我對你們放棄做學問,而投入商場官場是有怨言的。你是不得已而為之,我還可以接受,澤成卻是鐵了心要往裏鑽,我就不明白了,做一個政客有什麼好。
楊誌遠笑,說,我知道澤成師兄為什麼不敢來看您,您是不是見他一次就數落他一次。
吳子虛哈哈一笑,說,誌遠,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這麼一回事,每次一看到他我就忍不住要說上幾句,難道我真把他罵怕了。哈哈,他李澤成要是這麼不經罵,又怎麼能在官場之中混得下去,我看他遲早還得學校來做學問。
楊誌遠笑,說,恩師,你隻怕還是要失望,據我所知,澤成師兄在政界可以說是風生水起,將來必定可以成為一方諸侯。
吳子虛不以為然,說,成了一方諸侯又能怎麼樣,現如今顯赫一時,百年之後千年之後呢,還會有誰記得他李澤成,古往今來,能夠青史留名的讓民眾緬懷的,思想家遠遠多於政客。
楊誌遠在吳子虛的身邊坐了下來,笑,說,恩師,您為什麼老是喜歡把政治人物比喻成政客呢,記得當年畢業之時,您也是這般跟我說的,您當年跟我說,我不潛心做學問,可惜了,多年以後,這世間多了一個企業主或者政客,而少了一個智者。我當時總覺得有些不妥,但是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現在走向社會,經曆了一些事情,明白了更多的事理,我現在明白您說的那話有何不妥了。
吳子虛笑,說,我這麼說的嗎,我可真沒什麼印象了,那你說說,這話有何不對。
楊誌遠說,當時我就覺得怪怪的,現在我明白是‘政客’這兩個字讓我感覺別扭,我覺得恩師不應該這麼說。
吳子虛笑問,那當如何說才為最佳?
楊誌遠說,應該說是一個‘政治家’,政客是以政治活動為職業,為本集團或個人的政治利益而搞政治投機、玩弄政治權術,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不惜犧牲親情、友情、愛情等一切情感的小人。而‘政治家’卻是不然,他會以為天下蒼生謀福祉為己任,心憂天下,厚德致遠,腳踏實地走好每一步,為國家和民族大義不惜以身取義,重情重義,敢為人先。
吳子虛看了楊誌遠一眼,笑了笑,說,誌遠,看來你日趨成熟了,看問題日趨透澈了。我倒是有些不明白,誌遠跟你我說過許多的話,為何對這話耿耿於懷。
楊誌遠笑,說,恩師說過的許多話我可都是記憶在心,之所以對這話如此在意,是因為當時就覺得恩師這話似有不妥,卻有無力辯解,現在經曆了一些事情,因為我在院長的身上我看到了作為一個政治家應該具有的一切良好的品質,而在澤成師兄和一些基層官員的身上,我看到他們成為一個政治家應有的潛質。其實澤成師兄他走上仕途並沒有錯,您想,如果中國的官場多一些像他這樣具有優良品質的人,那麼豈不是百姓之幸,民族之幸。著書立說可以名垂青史,而造福一方百姓,是不是同樣也可以在百姓心中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