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丫頭的身體竟然這麼虛弱,王珞之有意想把自己的聲音變得更加威嚴一些,結果說出來的還是那麼柔軟沒有力量。
“刁奴徐氏還不跪下!”王珞之往茶杯裏倒著茶水,看也不看徐嬤嬤一眼。心想,這使喚人的感覺真不錯。
徐嬤嬤哪兒能輕易就範:“老奴身子骨硬,跪不下來,三小姐有什麼吩咐,老奴站著也是能聽到的。”
“大膽!”王珞之猛的將手裏滾燙的茶水向徐嬤嬤一潑,徐媽媽被燙的尖叫:“三小姐這是幹什麼?!”
“惡奴欺主,不過是一杯熱茶,你就受不起了?”王珞之抬起茶壺,對著旁邊的兩個下人說:“把她抓過來——”
徐嬤嬤雖然粗壯,切畢竟敵不過人多,被老老實實地押解跪在王珞之麵前。
王珞之將壺裏的茶慢慢倒到徐嬤嬤的頭頂:“我現在讓你給母親道歉——”
徐嬤嬤被燙的連親爹媽都認不得了,一時覺得這個三小姐恐怖得不像人,以為是惡鬼來像自己索命,口中喊著:“是奴才下作,冒犯了三姨娘——請三姨娘恕罪——”連連求饒。
“將你這些年虐待王…我的全部全都一五一十地說出來——”王珞之指了指邊上的丫鬟:“你去拿紙筆記下來。”
徐嬤嬤身形一晃,猛的閉上嘴巴,沉思了一會兒,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三小姐,大夫人待您視若己出,您何故要想出這等歹毒的計謀陷害大夫人——倘若大夫人問起奴才,奴才如何向大夫人交代!”
林氏可是怕極了薛氏,聽她這麼一說,嚇得臉色慘白,就要去扶起徐嬤嬤。
徐嬤嬤看到這一幕,眼底閃過一絲得意,我就不信你們敢動我!
王珞之跳下凳子,身子微微一晃,險些虛弱的跌倒,走到炭盆前,用鐵鉗夾起一塊燒紅的碳往徐嬤嬤的跟前一丟:“你要是不說,我就讓你把它吃下去!”
徐嬤嬤嚇得哇一聲大哭起來:“閻王爺饒命啊——小的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是大夫人逼我做的——”
徐嬤嬤臉上擦了厚厚的粉,現在因為茶水和眼淚被攪得一趟糊塗,十分醜陋,她雖然在哭著求饒,但是心裏開始在回想盤算,大夫人讓自己留下來就是要找機會再除掉三小姐,怎麼自己反而著了他們的道兒?
心中卻篤定了王珞之不敢傷她,不然如何向大夫人交代。
王珞之看著她醜陋臉孔下一雙精明的眼睛,知道是什麼都問不出來了,手一用力,就將燒紅碳塞進了徐嬤嬤嘴巴裏。
王珞之強忍住身上的顫抖,後宅如同戰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如果留下她,隻會讓薛氏找到懲治自己的理由!
徐嬤嬤哪兒還有力氣呻吟,現在隻剩下出氣的力氣了,而且如今已經是出氣比進氣多,氣息奄奄。
旁邊的人和林氏看到這一幕,都徹底傻眼了。
王珞之冷靜地走到床邊,扯下一塊枕巾遞給兩個心腹中其中一個李嬤嬤,掩住心中的慌亂與顫抖:“你去把她悶死。”她還是不敢自己下手去殺人。
李嬤嬤被嚇了一跳,顫顫巍巍地接過去,王珞之本以為她是府裏的老人了,自然能下手狠一些,可是她竟然遲遲不敢動手,倒是另一個年輕的叫做墨竹的丫鬟一把搶過李嬤嬤手裏的枕巾,狠狠捂住徐嬤嬤的口鼻,徐嬤嬤掙紮了一會兒,最後便一動不動了。
王珞之不禁多看了一眼墨竹,墨竹的身子有些微微發抖,她心裏恨透了這徐嬤嬤——
徐嬤嬤有個惡棍兒子,早就看中了她,老想著把她娶回家做小妾,徐嬤嬤已經好幾次讓大夫人討她過去了,林氏一直以墨竹年紀小為由推脫,可是總有一天會無法推脫,隻有徐嬤嬤死了,這件事才可以徹底解決。
王珞之走上去,踹了一腳徐嬤嬤,見她真死了才鬆了口氣:“等半夜沒人的時候,就把她埋到後山上去,越深越好,千萬不要等下雨,又被衝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