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2 / 2)

攻的好,攻的妙,瞧吧人家這屁 眼兒“攻”的——

神經病是悲憤異常,看在正常人眼裏,她這激動樣兒就實在可愛得要爆好不好。男人啊,有時候喜歡有些“小凶殘”的女人,黃禍暴力,任意為之,絲毫不做作。

顯彧拿準她的七寸,

“他際遇如此悲慘心情鬱結難道你不能理解?他甚至被審判為‘叛 黨 叛 國’!那樣的批鬥,他始終以沉默反抗對他的種種汙蔑和惡毒攻擊,心力交瘁下,他的身體已是每況愈下,從六八年初開始,陸續發生肺炎、糖尿病、高血壓、植物神經紊亂等多種疾病了,幾次搶救——”

肖沅和蒲寧,甚至陳牧,都不知道他在胡扯些什麼,可,著實威力巨大!你看神經病那個由怒而茫然,由茫然而心滄桑——當然,依然還帶著小小的委屈,

“我也不容易,我的際遇,我的鬱結,就該被忽視?——我跟他們(指張chun橋一幫)如何是同道?這三十多年來,我衷心為黨,為人民,為主席,赤膽忠心,從來沒有動搖過——”

說著,說著,潸然淚下啊!

乖乖,搞得男人們要笑死。包括陳牧,唇都微微彎起來——你說,她怎麼能這麼作(二聲)?

“我們曉得你委屈,你的委屈我們回去也會向中央反映。可是,既然你和他已經一同下放到此,是不是該彼此多包容一下呢?我們不說別的,想想對黨和人民的貢獻,你憑良心說,誰大?”

神經病已經不板了,顯彧也坐了下來,把她放腿上擱著坐著,抱著她的腰,下巴就枕在她的肩頭,像哄孩子的。

好半天,神經病看向地上趴著的人兒,“他大。”那模樣兒——真是可愛極了!她又想實事求是,可心中的小委屈呢又憋不出去,——

顯彧都想親她一口,可是,陳牧有興趣,不動她。

顯彧又指了指陳牧的壞腿,歎了口氣,“他的腿是被造反派——咳,——”

犰犰撇撇嘴,“他剛才用腿壓我可沒覺得腿壞。”

喲嗬,她真的特別記仇!

蒲寧忍不住插了一句,“毛主席說,文明其精神,野蠻其體魄。你有健全的體魄就野蠻了?欺負殘疾人?”逗她。

犰犰眼睛看著陳牧,他眼睛還在流血,依然如此靜默地看著她,——

“你有什麼好好跟我說,你要我唱什麼好好跟我說,我唱給你聽就是了。你用武力想解決問題有時候是行不通的,蘇聯的問題就該動腦子,衝動解決不了政治問題。”

好了,世上還有第二個這樣的女人麼?

她還光著屁股,

她誠摯地對你說,“你有什麼好好跟我說,你要我唱什麼好好跟我說,我唱給你聽就是了。”——

她眼睛裏沒有雜質,用最純粹的階級感情訴說著最“共產主義”的話,——

陳牧確實在笑,眉角流下的血氤在唇邊的笑旋兒上,一個美麗的紋路。——

毛主席還說過,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

神經病的“正道”,滄桑不過,分外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