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3年10月21日阿爾弗裏德·伯恩納德在斯德哥爾摩北部郊區的一所房子裏誕生。這個小家夥從出生的第一天起,就一直纖弱多病,他的媽媽隻好拿出她全部的愛來關懷他,以便使這盞明滅不定的生命之燈,能夠點燃下去。當別人全都放棄希望的時候,隻有她自信能夠養活這個孩子,並且取得了成功。

當他到了上學的年齡時,他進了斯德哥爾摩的聖雅各布高級衛道士小學,於1841年至1842年念了幾個學期的書。這是那個孩子所受的唯一真正的學校教育,而他後來竟成為功成名就的阿爾弗裏德·諾貝爾,並且有著廣泛的一般知識和掌握幾種語言。在這所小學的報告書上表明,他所有的功課以及勤奮和德行,都得了最高分,在全校82個學生中,得過同樣最高分數的,還隻有另外兩名學生。然而,他短暫的學校生活,很快便由於家庭外遷而終止了。

對於伊曼紐爾·諾貝爾這位善於思考的建築師和承包商來說,試驗和設計比從他的職業中所賺來的金錢更為重要。由於這一原因,加上在其承包生意中的一再背運,他已經落到了困境。為了躲避那些咄咄逼人的債主使他被捕和投進欠債者監獄的威脅,也為了給他的許多設想開辟新的道路,他於一八三七年沒帶家眷離開了自己的故鄉。他自己曾經寫道,他采取這一步驟是“為了實現我的計劃,並且為我的刻苦努力爭取勇氣”,他顯然認為在他曾遭到很多不應遭受的挫折的本國裏,他的那些打算將永無實現之日。

丈夫離家之後的五年多光景,安德烈特在幾位有同情心的朋友幫助下,在家門附近開了一個小小的牛奶蔬菜店,勉強維持自己和四個孩子的生活。盡管她精神飽滿地埋頭苦幹,卻隻能在貧困的邊緣掙紮。長子羅伯特晚年曾經說過:“我最辛酸的記憶之一是這個時期的一段小插曲:有一次媽媽給了我一個三分錢的小硬幣,要我去買晚飯吃的東西,而我卻把這個可憐的小硬幣弄丟了。”

但是,對於這對分頭辛勤苦幹並盼望及早團圓的夫婦來說,好日子就要來臨了。在芬蘭的圖爾庫(阿博),伊曼紐爾·諾貝爾作為一個建築師、營造師和這樣那樣的實驗員經曆了幾個辛苦的歲月,圖爾庫的一些當時風格的房子,就是他在那裏活動的見證物。此後,在十九世紀四十年代初,伊曼紐爾·諾貝爾又到了沙俄的聖彼得堡,拚命地在那裏幹起工作來。

當他還在瑞典的時候,伊曼紐爾曾徹底實驗過一種發明,即用炸藥裝置的各種地雷和水雷,“在陸地或海洋,將進攻之敵消滅在有相當距離的地方”。他曾將這項發明,連同草圖和樣品,提交給自己國家的武裝部隊,但使他失望的是,他們對此毫無興趣。在聖彼得堡,他又精力十足地恢複了對各種雷的實驗。由於在軍事當局麵前成功的表演,加之得到有影響的頭麵人物的幫助,這項發明引起了巨大的興趣。伊曼紐爾·諾貝爾也收到了一筆獎金。用這筆錢和頑強的精力作為資本,他在一八四二年成為他所建立的一家機械廠——“奧加裏夫與諾貝爾官方準辦的鑄造車輪廠”的老板之一。除了地雷和水雷之外,這家工廠還製造過相當有名的“諾貝爾型輪軸切削車床”,以及炮車和機床。俄國最早的中央暖氣熱水管,也是以諾貝爾的設計為基礎,在這家工廠製造的;後來的各種暖氣係統,都是由此演變而來的。

一旦他的經濟情況好轉,久久盼望的那一天終於來到了,他可以派人去接自己的家眷來了。當時的芬蘭和俄國都還沒有鐵路,人們可以想象這個家庭在一八四二年十月動身的時候,先是乘坐帆船橫渡亞蘭海,接著又坐著公共馬車,走過了從圖爾庫到聖彼得堡這一漫長而崎嶇的道路。阿爾弗裏德·諾貝爾就這樣在他九歲那年來到了俄國;在一個重新團圓的幸福家庭裏,在一種可以設想到的不同於他的故鄉的環境裏,他度過了自己年輕時代重要的幾年。

在專製統治者尼古拉一世的俄國,官僚主義的行政機構,嚴厲的警察控製和檢查製度,盛行在各個生活領域。一個從西歐來的外國人,在當時那種政治動蕩的局勢下,要想在俄國謀生的話,就必須有特別的東西作為貢獻,同時還要有精力和闖勁,以及在上層有後台才行。他還必須懂得如何謹慎行事。伊曼紐爾·諾貝爾具備所有這些條件。因此,在十九世紀四十年代末和五十年代初,他的工廠企業的生產穩定提高,產品也不斷增加。一八四六年,他用自己的碾壓機作為設備,建立了一座新的更大的工廠,生產供應蒸汽機、水管及鐵器製品;這家工廠在俄國的國營和私營企業中,都享有信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