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淅淅瀝瀝下起了雨。微珺卿站在屋前看著雨,心裏生出了些許不安。身後傳來了母親的聲音,"珺兒,該回房睡覺了。"微珺卿轉過頭看著母親,心裏有些寬慰。這個女人已有三十好幾了,但全然看不到老樣。每次都這麼細心的照顧自己。微珺卿不想把這絲絲不安帶給她。他勉強擠出笑容"是,娘。"………
夜晚的月亮,皎潔,明亮。微珺卿在睡夢中被人拉起,"快,珺兒快走。"母親語氣急促,神色慌張。微珺卿連忙爬起跟母親向後山跑去。
不知跑了多久,微珺卿跑不動了,"娘,我要休息。"母親把微珺卿拉到草叢中,"珺兒,待會兒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出來。"
微珺卿看著母親,點了點頭。隨後,母親就衝出草叢。後麵追趕的黑衣人,立馬而至。母親與黑衣人死纏在一起。微珺卿,沒有出去,他透過草叢看著。黑衣人用刀砍著母親,母親還是一個勁的抱著黑衣人的腿。微珺卿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他想衝出去解救母親,但他不能。過了會兒,母親不動了,黑衣人走了。微珺卿才慢慢的從草叢裏出來,他看著母親,捏緊了拳頭,"啊~我要讓你們血債血嚐!"……
"公子,公子,你快醒醒。"靈兒輕輕推著微珺卿,微珺卿卻絲毫未動。
外麵,劉祁撥開簾子,"靈兒微兄怎麼樣了?"靈兒一臉無奈,"還是昏迷,怎麼喊都醒不過來。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的,我怎麼跟我家小姐交待啊?"
"你家小姐?"劉祁一臉疑問。靈兒看了看劉祁,也不回答。
馬車一直朝著臨安駛去。
臨安。花露樓。
酒樓中。人潮擁擠。花露樓是長安最大的藝妓酒樓。酒樓裏的女子,都是正兒八經的人。她們平時在自己的範圍區,奏曲,歌舞。來此的大都是城中的富貴子弟。有些倒是有著雅氣,而有些隻不過想看些姑娘的美貌而已。
今天恰逢十旬休假。來的賓客尤其多。酒樓裏,每十旬休假就有次特殊的演出。這演出是要在酒樓中心搭大台的。大台早就由花露樓的老板娘花娘安排好了。
空蕩的台子,什麼都沒有。突然,有人敲了聲鑼。整個酒樓都安靜下來。大台中央,驀然多了一人一琴。琴聲悠遠綿長。少頃,屋頂處飄來一位容貌身子都很絕美的女子,仿佛是仙女下凡。在場的人驚得說不出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女子落在大台。隨後,兩三聲琴弦鏗鏘有力。女子隨琴而舞,水袖輕揚,又一個轉身,淩波微步……一曲舞畢,全場掌聲熱烈,起哄聲不斷。
"秦大人到~"門外傳來刺耳的聲音。
全場鴉雀無聲。彈琴者側首,一嗖冷氣輕輕揚起他的劉海。瞳孔中漫出一道寒光。
大門處,隱約出來一輛轎子。轎子由八個傭人抬著,一直到舞台前才停下。轎旁站著四個俠客,卻沒有武器。其中一個俠客,將轎簾拉起。
秦檜,當朝宰相,進士及第。"會之久聞月露一舞,天下臣服。不知今日可否一見?"
"大人,來的不巧。小女子方才已完一曲。按規定,每次隻可一曲。大人要看,隻等下次了。"女子淺蹲,說道。
"哦?那看來姑娘今天是不肯跳了?"
"不是不肯,是不能。"
場內一片寂靜。不少人已經離去。明媚的天空,一道黑影閃過。
彈琴者,看到轎子邊儼然多了一人。那人皮膚黝黑,背著把刀。
"大人,竹惜菊已被刺殺。"那人供身說道。
"很好!追影。"
什麼?彈琴者有些震驚,他抬起頭看向轎子處。手輕輕壓在琴弦上。怎麼可能?奸賊。彈琴者,慢慢勾弦。一道真氣迅急而出,直往轎子。轎旁的追影一個移動,真氣便打在刀上。接著,眾人聽到了弦斷的聲音。
"琴手好像很緊張"秦檜說道,"看來姑娘今天是真不跳了?"
月露兒沒有回答,轉身走向台後。簾幕緩緩拉上。場內一片嘩然。秦檜,心裏一陣憤怒,慢慢捏緊拳頭。
深夜。花露樓的一個房間。
彈琴者,坐在桌邊,喝著茶,愁眉不展。月露兒,輕輕推門進來,坐在彈琴者對麵。
"陌玦,為什麼這麼愁眉苦臉?"月露兒邊問邊拿起一隻杯子倒茶。
"沒什麼,隻是擔心。"陌玦回道。
"擔心什麼?你怕秦檜再來嗎?"
"不是,他這陣子應該不會再來了。我隻是怕有天會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