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分別後,每日淚雙流,淚水流不盡,流出許多愁……”坤寧宮裏隻點了一支蠟燭,武氏一人獨自坐在鏡前邊哼著歌,邊梳理著一頭青絲。昏黃的燭光照著她的半邊臉,一行淚跡在燭光下分外清晰。
“瑩瑩!”隨著一者急切的呼喚,宮門被“吱呀”一聲打開了。武氏抬頭看向宮門,手中的象牙發梳猛地跌落在地。燭光下是一襲和她一樣的明皇宮裝,燭光映紅的半邊臉異常的俊美。
“皇上!”再也顧不得矜持,武氏提起裙袍奔向了宮門口。淚水不斷的從她的臉上劃過。
“瑩瑩!”永珩也是一陣心酸,伸手迎上了向他這邊跑過來的武氏。
“瑩瑩,朕的心都被你唱碎了。”永珩緊緊摟著懷裏的武氏,淚水也在他俊美的的臉龐滑落。
“皇上,那天是臣妾不好。臣妾看不過芙嬪專寵才會下毒手的,臣妾知錯了。”武氏推開永寧,背對著他,邊說邊拭淚。說得甚是誠懇。
“過去的事不提了。”永珩上前攔腰抱住了武氏。“瑩瑩,答應朕往後和芙嬪好好相處,好不好?”永珩的口氣很是溫柔。根本不像一個帝王在下聖旨,倒像一個弟弟在懇求姐姐。
武氏點點頭,沒有說話。永珩輕輕掰過武氏的身體,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水,然後摟入懷中。“皇上今晚別走好嗎?”武氏在永珩懷裏撒嬌。永珩將她打橫抱起,徑直走向床幃,順手扯下了帳簾。
夜色深沉,窗外滿天的星光漏進零星幾點,亦被紅綢樣的燭光綿柔化開了。
第二天永珩就傳下聖旨,解坤寧宮禁,皇後可自由出入坤寧宮。其餘妃嬪按先例給皇後問安。聖旨還特地加了一句,承乾宮芙嬪也需前往。
這天早晨各宮也都遵旨前來給皇後問安。皇後似乎也少了往日的跋扈,多了一份親和。不僅給芙嬪賠不是,還特地讓人呈上傷藥賞賜芙嬪。眾人隻是以為皇後得了教訓有所收斂,也不計較。坐了一會兒也就散了。
“恭喜你啊,又重見天日了。”吃過午飯皇後讓柳月去招王貴嬪來密室談話。現在密室裏隻有她們兩人,說話也沒顧尊卑。
“哼,是不是以為我要老死宮中,所以都去巴結那個婊子了?”皇後言辭犀利,整個人懶懶的靠著鳳榻,臉上冷冷的。
“您和皇上是結發夫妻,皇上也是重情義之人,哪能真會為了一個妓女為難您。”王貴嬪喝了一口茶,不冷不熱的回答。
“哼,結發夫妻?”皇後冷笑,“結發夫妻的情誼還比不上一個萍水相逢的妓女,可笑!”
“怎麼娘娘,您認輸了?”王貴嬪的臉上有一絲揶揄。
“認輸我還找你來幹什麼?”皇後瞪了王貴嬪一眼,語氣裏略帶薄怒。
“您有主意了?”王貴嬪看著自己的指甲,漫不經心的問。
皇後得意的一笑,衝王貴嬪招了招手。王貴嬪依言上前。皇後伏在王貴嬪耳邊說著什麼,臉上的笑容卻越發得意。
聽完了皇後的話,王貴嬪木然地跪在那裏,若有所思。
“怎麼,不妥嗎?”皇後慢慢靠回鳳榻上,半閉著眼問。
“臣妾隻是不知娘娘想讓誰來完成這個計劃?”王貴品依舊跪著。
“本宮自有安排。”
“愛妃啊,又讓你受委屈了。”承乾宮的內室裏,永珩一頭懶懶的靠在床上。天氣越來越熱了,永珩也拿著湘妃扇不停的把玩。
“有什麼委屈的,本來就是該有的禮數。”夙依正坐在梳妝台前卸妝。此時轉頭衝永珩一笑。一身雪白的紗裙薄如蟬翼,一頭青絲散至腰間,發間除了那隻紫玉簪,沒有任何裝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