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又回到九年前,我一個人還是那半獸半人的模樣,遊走在生死的邊緣,恐懼深深的折磨著我,我不敢靠近人類,半妖的血液果然成為了我的致命傷口,即使躲藏,也還是防不了人類最深層的貪欲。即使我已經知道了殺死娘親的人是誰,我又能怎麼辦?現在的我妖力實在是太弱了,即使隻是一凶猛的野獸,我都對付不了,這樣的我又怎麼去給娘親報仇?娘親臨死前的話語一隻在我的耳畔回響,我想要活下去,如果現在死了,娘親會不理我吧,憐兒不是不聽話,憐兒隻是太累了,娘親,憐兒好痛,全身上下都好痛,娘親 ̄ ̄ ̄
我拖著虛弱的身子,又沿著河邊走了兩天,卻終於體力不支,昏倒在河邊。昏迷的那一刹那,我好像看到一個挺拔的身影向我走來,很模糊,求生的本能驅使著我支撐著最後的一口氣望向他,但是眼前已經一片黑暗,我聽見自己嘶啞著微弱的聲音:“求求你 ̄ ̄ ̄救救我。”
好溫暖,是什麼那麼柔軟?我憑著直覺慢慢靠近那散發著溫度的東西,終於抓到了,好久沒有這麼安心的感覺了,是不是娘親來接我了?我撫著那溫熱,柔滑的東西,可是我手下是什麼正在咚咚的跳動?不對,這分明是心跳。
猛地睜開眼睛,我終於看到了手下的東西,那分明就是一具□□的男人的身體,正怔忪之間,忽聽到冰冷且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在頭上想起,“小貓咪,終於醒了嗎?”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我抬起頭,看到了一雙世界上最美也最無情的眼睛,那銀色的雙眸平靜的沒有半分波瀾,如果不是它裏麵映出了我驚訝的麵容,我會認為他根本就沒有看到我,我的身體抑製不住的顫抖,直覺告訴我這個男人很強大,甚至強大的可怕。他沒有在說話,隻是看著我就讓我心驚不已,那個男人擁有一副神歎的麵容,縱使我從小到大都看著娘親那副絕代的麵容,也不禁為這個男人的樣貌驚歎,我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他的美,雖然絕世,但是卻偏偏一點都不顯女氣,那全身散發的高貴清冷氣質,仿佛他天生就該淩駕於萬人之上。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我覺的那雙眼睛本該是非常溫暖的,而不是現在這般冰冷。
“是你救了我嗎?”我直視著那個男人,心裏卻在打著小鼓。不經意的低下頭,卻赫然發現我自己此時也正□□著身體,而我的雙手還依舊撫在他的胸膛上,他炙熱的體溫通過雙手源源不斷的傳送到我身上,我的呼吸變得荒亂,不自覺的羞紅了雙臉。心跳的好快,我還在愣神,他又開口了。還是那冰冷的語調。隻是不自覺的添了一絲柔軟。
“是,我在河邊救了一隻奄奄一息的小貓咪,而這隻小貓咪就是你。”
“那···謝謝你。”我小聲的回答,心裏卻莫名的泛著酸氣,我隻是他撿到的寵物嗎?而且,我不是貓咪,我是狐,雖然隻是個半狐。
“抬起頭來,小貓咪。”我的下顎被他用一隻手抬起,那隻手修長白皙,竟然沒有一點的瑕疵,我還以為他的雙手會有厚厚的繭子,卻全然不是這樣,這隻帶著暖暖的人體的溫度的手,讓我的心奇跡的平靜下來。我抬起頭來看著他。
“你叫什麼名字?”他問我,心裏忽然有一絲期待,我想聽他叫我的名字。
“我叫憐兒,我娘親是這樣叫我的。”對了,還有娘親,我怎麼能因為一絲溫暖就忘了娘親的慘死,我還要報仇。我看著那男子,直覺告訴我,他很強大,也許他可以幫我,為了報仇,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可不可以幫我,我要為我娘親報仇,請你幫我,讓我變得強大,讓那些害死我娘親的人全都敗在我的手下。我 ̄ ̄我是半妖,如果你幫我,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可以。”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聽到他的回答,那樣的隨意,好像幫我隻是一個很小很小的事,但是我卻絲毫沒有懷疑他的能力,如果天下隻有一個人能這麼目空一切,那麼這個人一定是他。而日後的一切都證明了我的預想,隻是我不再是我,而我和他的關係也變了,變得讓我無能為力···
“那麽你要我做什麼?”我知道他不會白白的幫我。別問我為什麼,也許妖天生就擁有比別人更敏感的直覺。果然他挑眉一笑,緩緩的說道:“你什麼都不用做,隻是你要記住,這是我的遊戲,我沒喊停,你就不能逃離。”我看著他的眼睛,隻說了一個字,“好。”
那時我並不知道,今天的回答會帶給我怎樣的磨難,隻是這場遊戲已經開始了,而我沒有權利權利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