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四那年中考結束時,別的年級的學生還在上課,所以心情特別的愉悅。在家裏玩了整整三天,江湖騙子也由著我,那幾天的時候別提多爽了。甚至認為這就是最幸福的事情。
到了第四天的時候,一通電話打到家裏來,我這才斷了快活日子。
打電話的是一所私立的封閉式高中學校,這幾天學校裏麵出了一些怪事。我奇怪的是為什麼不找警察,而是打電話來找江湖騙子。
他給我的解釋是如果找了警察的話,學校估計就開不下去了,至於找他的原因則是因為他在這個圈裏麵小有名氣。
我問他是什麼事情嚴重到這樣。
江湖騙子笑道全校學生集體夜遊,你覺得嚴重嗎?
我一噎,是挺嚴重的。要是一兩個還能說成夢遊,若是全體學生的話那可不是夜遊能夠解釋的了,真報警的話,這學校也真要倒閉了。
然後,因為這幾年跟著他到處跑,捉鬼的經驗也很多了,所以江湖騙子這次就讓我一個人去解決這件事情。中途可以進行場外援助,真危險了他也會去救場的。
我點頭答應,心裏麵自信十足。我比起十歲剛跟著他的時候進步可不是一點半點,符紙也會畫了,而且打翻兩個成年人不成問題。因此,我稍稍準備了一下,當天下午就跑到學校去了。
迎接我的是舍監老師,他臉色看上去很不好,見了我之後明顯有幾分怒氣和失望。明裏暗裏的說了幾句,大體意思就是‘就把學生交給這樣一個小孩子學校也太不負責了還是去報警比較好’。
我幹笑著沒說話,跟著他走到我的宿舍。
三樓第一間,以前是四個學生,現在隻有兩個,一個轉走了,另一個則是回家了。宿舍裏麵雖算不上整潔,但也不是很亂,最起碼能看得下去也沒有異味。
舍監老師走之前狠狠的剜了我一眼,感覺我好像幹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一樣。
我的床鋪在下鋪,上鋪沒人,我也樂得如此。等老師走了之後,我就躡手躡腳的出了宿舍,用天目掃了一圈。
但我並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現象,這讓我十分疑惑。
到了晚自習結束的時間,宿舍裏另外兩個人都回來了,見到我的時候還有些驚訝。但還是二話不說就拿起洗漱用品衝向洗手台子,真正的交談還是從他倆回來之後開始的。
“你就是老師說的那個交換生?我叫韓哲,那邊兒不知道發什麼神經老低著頭的是鄭洪濤,你呢?”走在前麵的韓哲一邊放回洗漱用品,一邊笑嘻嘻的給我說。
我說:“嗯……我就是,我是任天宇。”
“任天宇……?”鄭洪濤猛地抬頭看向我,“你知道嗎?從幾天前開始,我的肚子裏麵就有人在說話。真的有人在說話,我不騙你!雖然我聽不清,但絕對有東西在說話!”
韓哲不耐煩的揮揮手:“行了洪濤,別說這些稀奇古怪的話了,會嚇到他的。哎,任天宇你別在意,從幾天前開始洪濤老是嘀咕這個,他的話我都快背下來了。估計是做了什麼噩夢,過幾天就好了,是吧洪濤?”
“阿哲你聽我說,我的肚子裏麵真的有人在說話,我不騙你!”鄭洪濤急急的說。
“是是是,有人在說話,我信我信,那現在我們睡覺,OK?這幾天考試考得我特累。”韓哲躺倒在床上,含糊不清的嘀咕。
鄭洪濤還想再說什麼,然而這時候幾聲連續的尖銳的哨聲刺穿我的耳膜。
於是,他張了張嘴,什麼也沒說就爬到上鋪睡覺。在這之前還順路把宿舍的燈關了,周圍頓時陷入一片漆黑。
我本想看看是怎麼回事,但還沒來得及看,舍監老師就氣勢洶洶的衝進來了。
他看我還在坐在床上沒有躺下睡覺,厲鬼一般的盯著我看。我懷疑我如果是本校的學生的話,現在應該是被他拉下床揍個半生不死再睡覺。
於是,我也不敢再想什麼天目的問題了,很慫的給舍監老師到了個歉,然後老老實實地躺床上睡覺。
到了半夜,我一陣尿急,睡眼朦朧的從床上下來,摸索著走向樓層洗手間。我迷迷糊糊的想著這不沒什麼事嗎?指不定是老師們集體做惡夢,而不是真有事。趕明兒又能回家玩去了。
上廁所的時候還帶著半點睡意,差點弄到自己腳上。
但我這點睡意,在回到宿舍的時候消失的一幹二淨。
因為韓哲和鄭洪濤兩個人都伸直了手臂,僵硬的坐在各自的鋪上,兩眼半睜卻沒有一點光彩。這兩個人在床上坐了一會,然後猛地站起來,其中鄭洪濤還因為在上鋪而撞了下頭,但也沒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