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還想從我這裏得到柳於陣和桂小柒的消息,勸你還是好好跟我說話。”
“哦?直呼其名啊,我都快忘了他們叫什麼名字了。我真***懷念他們兩個。為了證明你不是跟我開玩笑拿的,”秦容再一次指著那張信箋,十分用力,那張絹帛信箋幾乎能給他捅穿了,“給我出示證據。”
顯然這兩人說了半天都沒有說到共同的點子上,直叫旁人著急。
四目相對,火花閃爍,仿佛有無數閃電光絲正在交彙,火氣騰騰。
對話無法進行,還是秦容先退一步,退進屋裏找個地方落座,站著太累了,然後隨意招呼燕滕華入座,“我也不為難你,來的時候聽說於陣之前住在這裏。我隻想知道他們兩個現在在哪裏,在做什麼。為什麼你會在這個沒有火藥的時代讓國家被火藥破壞。”
燕王冷眼瞪完,見對方沒有惡意,便也座下來詳談,將兩人的事情與他說了之後,卻見他對此不發表任何意見,隻是對桂小柒身受重傷一事握緊了拳頭,而麵色不改。
秦容一番思忖過後,起身踱步,臉色猶疑。
燕滕華從來不會想象自己跟秦王居然同在一間屋子裏,還是丞相的房間,麵對麵談話,盡管氣氛極不融洽,卻也超過了他的計算。
眼前的秦容一表人才,氣宇非凡,著實是有傲然天下的氣魄,但他也不會輸給秦容。之所以這般精細審視秦容這個人,主要是對他跟柳於陣的關係感到好奇,不過他並不會像秦容那樣直接盤問。
他不問,不代表秦容也不問,果然秦容一轉頭,那精神敏銳的眸子就對上了他的,“你跟於陣是什麼關係?”
燕滕華心裏冷哼不止,這話應該他先問吧。不答!
秦容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環手而道,“他對我而言非常重要,他是我的眼,要對付那幫家夥,必須用得到他。”
燕滕華忍無可忍,聽到秦容如此直率囂張,終於爆發道,“你要用他?哼。妄想!他是我的。”
遠在柳國的柳於陣自然不會知道秦容和燕王的見麵,當然也就無幸見到秦容被雷到的表情。
作為隊伍裏最重要的眼睛,柳於陣的作用一直是收集信息,去別人去不到的地方,冒別人無法冒的險。他向來覺得自己應該是先死的那一個,現在還活著真乃奇跡也。
李雨樓這個人殺人無數,一旦不對心意他便會隨手殺死,偏偏他殺的都是古代人,對於他帶來的現代人,他從來不會隨意打殺,隊伍意識竟然很強。
柳於陣聲稱自己會幫助柳陵與他合作,然李雨樓非常小心警惕,並不會真的與他聯手,隻從一些日常小事看他是否會反抗柳陵的意思。最糟糕的是,李雨樓貌似很想看柳陵若想要跟他親熱,他會不會拒絕。
為了避免這種可能,柳於陣很早就從太子殿搬了出去,也避免身份露餡。他真的不知道為毛能假冒天才柳丞相那麼久,他明明什麼都不會!
每次柳陵想要見他,他都會跟李雨樓商量,讓李雨樓替他解決,一副自己對柳陵沒有意思的樣子,給李雨樓機會。
這種時候李雨樓隻是笑笑,什麼話也不說,事情還是會照為他辦。
李雨樓那副陰險狡詐的麵孔時常會出現在柳於陣的噩夢裏,誰讓他直覺感應太強,跟李雨樓相處越久,他就越有種“要盡快結果了那個人”的想法,否則要死的遲早都是他自己。
好不容易才重生的說……
屋外正逢雨,已是入秋季節了,怕這是季末最後一場雨,很快便會迎來不曾見過的寒冷。
古代的天氣不比他想象中的溫蘊,相反更為極端,四季分明,柳國地域偏西南,山脈眾多,一旦入秋入冬,涼意自然是足夠受的。
柳於陣裹著單薄的被褥望向身旁窗子,外麵的景色已然一片金黃,楓葉紛落,煞是美景怡人。
也許是那一縷涼風吹入心間,他美眸微垂,心中滿滿的落寞和思念無法抵禦,如果這種“燕王也正想念他”的直覺能夠不那麼強烈,他是不是就能一笑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