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讓人不值得信任的茗歌想要當皇後,原因無非是可以通過身份地位做成妃子不能做的事情。

自己才把柳於陣送到柳國去,轉眼就要立後了,這要是讓於陣知道,不知他會不會不開心呢。“此事稍改日再議。茗兒你要記得,你現在的一舉一動都被萬教主盯得緊緊的,不想死的話就聽話一點。”

“是……茗歌知了。”

從秦國趕來燕國,再怎麼快也要半月時間,等秦王到了再考慮於陣的事恐怕來不及,他還是先派人去調查柳陵身邊的人為上。

這半個月內,大燕國迅速從動亂不安、政權散亂的國家變成了王權至上的和平國度,臣子們莫不是為其才能折服,便是受其震懾影響,不敢擅有二心。

燕王將柳於陣的賦稅策略公之於眾,廣召其附屬國家跟隨開墾,國民安居樂業。

如此建設,不知於陣見到可會滿意?

按茗歌所說,第三方那人目的應是在各國滋事,如今大燕沒有如他心願與秦國交戰,恐怕必有新計,不得不防。

說起來那秦王究竟是怎麼回事?

從前過著流放生活時他曾經聽說過這樣的版本:秦王本身年紀輕輕,乖巧溫順,偏聽其王爺說辭,猶如扯線玩偶。

可他的使臣分明說了秦王親自率精兵來往大燕國,難道他國不要了?不可能。能安然將國家置下而前往遠方的話,作為帝王安排好國內大小事是必須的。那這是他的王爺讓他來的?

沒有道理,怎麼都想不通。

時間還有好幾日才算半月,派往柳國的探子一個也沒有回來,這雖然如他所想,可心裏卻不免越變擔憂。他的於陣該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王上、王上!”

燕王頓住腳,轉眸見到一名大燕的侍從正朝他奔來。“何事?”

“啟稟王上,秦王有請。”

“什麼?”事情來的太突然了,秦王怎麼可能來得這麼快,而且他進入了大燕國國內居然半點消息也沒有傳入他的耳朵,實在不可思議。“他現在何處?”

“回王上,秦王目前在丞相府。”

“為何無人來報……?”

“王上恕罪啊,小的實在不知那秦王是如何帶著五十精兵進入丞相府的,王上恕罪!”

見侍從嚇得眼淚橫流,腦門子磕在地上“咣咣”作響,不得不說,來到他大燕國的必然不是那扯線玩偶而已,甚至有可能,他招來了一匹惡狼野虎也不一定。“隨本王同去。”

那丞相府一片寂靜,比起曾經任何時候都要安靜,明明五十名精兵佇立守衛,卻無人發一言半語,各個筆直如鬆,好似這丞相府就是他們的城、他們的國。

燕王不禁橫眉冷眼相對,他的守衛士兵盡數昏厥在一旁空地處,與秦國將士形成了萬分鮮明的對比,這難免引來了燕王的惡脾氣,厲聲一吼,把所有人驚醒了,“起來!你們這樣也算是大燕的侍衛?可要本王好好教教你們?”

紛紛醒來的侍衛們嚇得跪求哭喊,模樣連個低頭認錯的女人都不如,著實惹他心煩。“滾出去!”

隨著這些礙眼的家夥奪路而逃,一聲嚴厲而清亮的聲音在寢宮房門響起,“這不怪他們。”

燕滕華一見到他,就由衷地認為自己注定與他相性不合。

這個人穿著一身低調的墨綠衣袍,雙手環抱胸前,站在那兒,就好似某種渾然天成的石像,盡管他與自己差不多高,看上去卻愣是有種特別高大的感覺。他不胖不壯,但那柔弱的小身子卻好像充滿力量,隱隱透露著王者之氣,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是嗎,這個人就是秦王秦容了?除了身材,沒有任何一點能跟傳聞掛鉤的地方。

“他們兩人呢?”秦王開口質問。那絕對是質問的口氣,就好像他燕滕華綁架了他重要的人一樣。

燕滕華登時大步向前,毅然走到秦容麵前,絲毫不把這個人當作政治上的勁敵,再怎麼說這裏也是他的國家。“你便是秦容?”

“請你務必先回答我的問題,這封信是誰讓你寫的?”秦容從懷裏掏出那封寫有字符的信箋,指著那個字符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