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燕王拂袖而去,隻身便裝踏入柳國君主淩晨的宴席。

別忘了,他可是囚禁著柳王的兒子柳棄,柳國早已是大燕的領土,他們又能奈他如何?

床上的柳於陣可比步入議政堂的燕王安穩得多,他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佩環站在一邊為他撲扇,另一位侍女明月則輕手輕腳地為他按摩,生怕叨擾了他的休息。

這樣的好日子對柳於陣而言簡直是明星級待遇啊!真希望美夢不要醒來。

然而好事總會多磨,每當人們感覺安逸渴求永遠如是的時候,不好的事情就會敲破美夢的大門。

佩環聽到聲響,馬上起身讓位,退到衣櫃旁的陰影中去,明月則吃了一驚,“太……”

她立即被衝進來的人捂著嘴拖下去了,佩環看著驚慌失措的明月身形遠去,麵色沒有半點改變,略一欠身,自行離開了房間。

這裏可是柳國的地盤,柳於陣就算再怎麼舒坦,也不可能完全放鬆警惕呼呼大睡。

來人的氣息對他來說早就是熟悉到不得了的東西,那幾乎飛撲上來的速度,更讓他翻了幾倍警惕力,在那人撲上來的同時,將身子一轉,裹著被子滾到了床內側,正睜著明亮透澈的眼睛看向那個人。“太子真沒禮貌,難道擁抱男人符合宮廷禮儀嗎?”

“於陣。”那一聲喚,輕得讓人酥了心,甜得讓人醉了意。白衣青年麵色溫潤,喜上眉梢,他幹淨儒雅的麵孔,在柳於陣的眼裏總像天使一樣好看。

柳於陣挑眉,心裏不禁冒了幾百萬次大汗,糟糕呀,他果然誤會了,感覺這柳太子在他身邊就是一次又一次地被捏碎玻璃心,然後再喂他一顆糖,再繼續狠狠碎了他的心。這種感覺真心不太好,雖然柳於陣也沒有明白到底是哪裏不好。

但是誤會歸誤會,燕王不在,說不定能從柳陵那兒挖出不少消息來。

柳太子欣喜若狂的時候,臉上也隻是露出淡淡的微笑,像陽光一樣溫暖和曛,“為何不與我直說呢?為何要騙我?於陣,你知道這樣我會很心疼嗎?”

“額,”柳於陣不太想這麼說,話卻不由自主地說出口了,“所謂‘欲速則不達’嘛,你懂的。”

柳陵嘴角又往上彎去,笑容可掬,下一秒果然還是一把抱住了柳於陣的身子,死死地將他壓在床上,相擁的身子有著火熱的溫度,柳陵就是喜歡柳於陣身上的溫度,除了柳於陣,他誰也不要。“我懂。”

不太好,柳於陣有點心慌,這位柳太子既然那麼那麼喜歡他的丞相,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他不是本尊。雖說欲速則不達,現在看來必須跟他速戰速決了。“太子,你派人殺我呀?”

“沒有這事。”柳陵先是媚眼一笑,繼而神色凜冽,一如他昨兒轉身離去時的冷漠,“如果於陣不要我了,我倒很想這麼做的。不過讓你受驚並不是我的本意。鳩虎已經回來稟報過了,你的事,還有,你的心。”他說著,丹鳳眼下的那雙烏眸愈變水靈,十分好看。

啊,果然說了多餘的話,這些家夥自主意識還真強。

柳於陣暗暗嘖道:佩環肯定不會幫我,要是燕王回來看到這個,準保又要誤會的,那麼如果他突然回來我要動手打柳大玻璃嗎?

說起來,他並不需要繼續博取燕王的信任了,可為何還是那麼在意燕王的眼光?

就這麼沉思的片刻時間,一張紅潤溫暖的唇忽然吻在了他的唇上,青澀的吻技,帶著無盡的歡喜貼上他的身體。

“於陣,沒有必要擔心,我可以讓燕王再也無法回來阻礙我們。你若是想證明你這回不是騙我的,就老老實實不要亂動。”柳陵的眼睛有股邪氣,那並不是陰柔,而是邪魅。

當初他所說的一切,沒有一句信口開河,他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得不到的統統都應該毀掉。

柳陵的長發掃過柳於陣的麵頰,輕柔中帶著一股馨香,隨著柳陵的手慢慢解開衣帶,柳於陣的睡意頓時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