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清秀儒雅的男子居然對柳丞相執著得這麼可怕,那氣得微微搖晃的身子依在懷裏,他摟得很緊很緊,卻無論如何也無法進入柳於陣的心裏。

柳於陣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種事,隻知道樓閣突然射來了狠毒的視線,他連忙推開懷裏的柳陵,警告道,“再不走,萬一燕王來了我們都得遭殃。”

身子輕顫的柳陵忽然自嘲地笑起來,拂袖間,撇開柳於陣的手,“燕王、燕王。你的心裏隻有燕王、可曾有過我柳陵?!”

“太子?”柳於陣暗暗叫苦,誰讓柳丞相生前跟他關係不明白的,但這玻璃心還真不敢碰。

“夠了。柳於陣。”柳陵一字一頓,抬起眸,已不再是那溫柔如水寵愛極致的神色,“我早就聽說你在幫大燕強國的事。我們們從此便是敵人,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跟燕滕華加倍還我!”

“……”

柳陵咬牙而去,他心碎的聲音好似傳到了於陣心中,心口好疼。

單薄孤獨的背影緩緩消失在視線,他應該立即回到燕王身邊,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卻無法抬步,怔怔地看著柳陵的身影,心中好像堵了一塊石頭般憋悶。

應該把他追回來好好解釋的。

應該告訴他自己跟燕王是清白的。

可是,為什麼他要解釋呢?

柳於陣伸出右手遮擋自己的眼睛,不去看不去想,這些奇怪的想法會阻礙他的判斷。

“他走了?”才一進門就聽見了燕王的聲音。

柳於陣並不意外,吉悅客棧的掌櫃已被今兒的事嚇得棄店而逃,此時的吉悅客棧可謂是燕王的新天地,那紫袍男子高傲地環手站在欄杆旁,冷眼望著踏進門的他。

“怎麼。你又吃醋了?”柳於陣扯了扯嘴角,明知道挑釁他不會有好下場,但是被這混蛋居高臨下地監視實在讓人不爽。

燕王眼睛一亮,伸出食指朝他挑了挑指示道,“上來!”

柳於陣雙手環抱自己,“不去、你就知道讓我做你三陪,老子寧願在下麵喝酒。你自己玩去。”

“柳於陣,剛才發生的事本王還沒跟你計較,現在還敢反抗?”

“反正我解釋你也不會相信的。我說柳陵不是衝著我們來的,你信?”

“信。那麼柳陵會衝著誰來?”

他是想說燕芷君?

燕王應該比他更清楚那不可能是燕芷君才對的。柳於陣眯起眼睛,仔細看燕王的神色,一再確認燕王是認真的,他居然覺得是自己聯合柳陵謀害然後又弄走了燕芷君?

柳於陣畢竟做刑偵出身,他雖然不太聰明,但警惕性和心理素質可是杠杠的。

從廚房抱出一坦陳年女兒紅,隨便找了張四方桌坐下,抱著酒壇就喝。

“好香的酒。”古代的酒他也喝了不少了,比不上現代科技釀造的純度高,但卻淳樸濃厚,酒香四溢。

香醇入喉,柳於陣用袖子抹了一把嘴角酒釀,瞥著燕王道,“第一。帶我來柳國可是你的意思,而且這個意思建立在你相信我之上。第二。我不可能是柳丞相,你比任何人都清楚,那麼如果我是柳陵派來的人,幹嘛要刻意讓你誤會我找虐。第三……”

“好了,”燕王俊朗的臉上露出笑意,“本王又沒說不信你。但信任不代表能與處罰抵消。”

“……那你想怎的。”柳於陣特別不喜歡看到燕王奸詐的笑容,那總意味著沒有好事。

燕王並不直言,縱身一躍,衣袂翩躚,煞是逍遙瀟灑,看得柳於陣眼睛都直了,輕功這種東西果然帥氣。燕王哼笑道,“先把你灌醉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