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就交給你了。”

柳於陣抬眸去看她身後的佩環,這個丫頭垂首跟在眾人之後,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安分的舉動,見他出麵也沒有顯露出絲毫的動搖,這是為什麼?她難道就是茗歌娘娘的人嗎?再觀察觀察吧。

茗歌轉身離去,最後的火光消失在丞相府之外。

安信果然還是想跑,卻被柳於陣老鷹捉小雞一般揪了回來,見他還是不安分,於陣便把他用力往天上一拋,等他跌入自己懷抱。

毫不意外地,安信的尖叫聲響徹了整個丞相府。

“那麼,你現在無處可去了?”方桌邊的柳於陣露出了危險的笑意。

“是。丞相若不收留我,我無處可去。”那名叫安信的公子喝過茶後,倒是安定了些。

“你知道我跟茗歌的事?”

“是。我知道。”

“你會把這事告訴燕王嗎?”於陣慢條斯理地問道。

“安信恨不得他死。”

雖然這想法極端了一點,但通過這個人,或許能成為他獲得重要線索的關鍵。

這幾天柳於陣一直在想,為什麼還沒有人對他出手,果然那幫會用槍的人並不是衝著他來的麼,如果燕滕華不與他接近恐怕就更沒有機會抓住他們了。

滅亡島的恐怖分子很可能存在於這個世界,想想都讓他渾身寒戰。

那些人到底什麼來頭,竟能跟他們全副武裝的戰力匹敵,如果不是看到那人使槍,他絕對會扔掉燕滕華自己跑去過日子,任務還在繼續,他是軍人,必須繼續自己的使命,哪怕好不容易得到了重生。

“安信,你就留在我的府上吧,若是燕王來了,我會為你擋開他。”他舉杯邀請,邪惡的笑容在搖曳的燭光下如此誘人。“相應地,你也要幫我幾個忙。”

安信從小在戰火和政權不穩的家庭中長大,從來沒有見過母親以外的人對他這般好,從燕王的魔掌中毅然救下他,還笑得這麼燦爛,簡直就是他的神啊。“安信知道。”

柳於陣安頓好他之後才心滿意足地回房休息,那個魂淡居然讓他明天寅時早朝,這個時間換做現代也就早上五六點,對他來說不算早,隻是要他一大早就去聽領導講話,這是要死的節奏有木有!

一夜無夢。

次日大早,便有侍者前來替他梳妝更衣。

他們進來的時候柳於陣正在做運動,大手一揮,八支竹箸就從四麵八方穿牆裂壁而去,嚇得幾名剛進門的侍者兩腿一軟,癱在地上怎麼也站不起來。

柳於陣全然沒有理會他們的意思,衣裳也懶得換,洗漱過了就打算出門。

這時,一名白衣男子不偏不倚地堵在了他的門前,帶著還沒有消退的傷,一臉歡喜地衝著他道,“丞相早。”

饒是眼力很尖的於陣也被嚇了一跳,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特別的防備白衣裳的溫柔男人,柳陵眼中的邪氣,讓他無時無刻不在警惕著。“是你?這麼早起來幹嘛?”

白天裏的安信比夜裏看上去精神的多,是個很陽光的男子,“丞相可是要去早朝?穿成這樣怎好,讓安信來幫你吧。”

“……”有個人來幫忙確實不錯,但他不過是把這家夥扔到天上然後又抱了一下,犯得著這麼積極地討好自己?柳於陣盯著安信麵容中人畜無害的天真,愣是不知道他那喜悅從何而來。“你的傷還沒有好呢,回去休息吧。”

安信搖搖頭,“燕王脾氣極差,安信不想丞相遭遇傷害。”

於陣“哦”了一聲,不明不白,他可沒少受燕王的氣,至於傷害,從現在起誰傷害誰還是未知之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