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到茗歌帶的這些人中有些不妥,殺氣是柳於陣獨特的五感之一,絕對不會出錯。
仔細一看才發現這裏頭有個人十分眼熟,竟然是前幾天被他趕出去的侍女——佩環!
這丫頭為什麼還不走,從身邊趕跑了之後就攀附在茗歌身邊,顯然她的目的並不是他。
柳於陣看向那名衣著華貴的男子,那人除去一身雍華裝束十分惹人注目之外,他的模樣甚是俊俏優雅,如天工雕琢般的輪廓有著頗具男人味的英氣。
都這個時候了,是什麼身份的男人竟然還能跟茗歌娘娘私下見麵呢,於陣想了想,記得子配之前說過,這後宮禁地莫不是妃子貴人,便是王上的侍寵了。難道這個長相姣好的男人也是侍寵?
於陣不禁打了個大大的冷戰,雞皮掉了一地都懶得撿了。
腳下一蹬,整個人如同憑空消失一般,瞬間又出現在了安信的麵前,擋住他去路。
“公子急匆匆地是要上哪去?這麼個大美女盛情邀請你,你像見鬼了似的逃跑也太不給麵子了吧。”徒然落地的巨大衝擊力險些把安信掀翻,嘴角掛著的森森笑意更讓安信恐懼。
“你是誰?!”
柳於陣還沒來得及自我介紹,茗歌的人已經將安信抓了起來,隻聽那女人高興地喚道,“柳丞相!茗歌可算見到您了。”
柳於陣敏銳的目光對上那位貌美如花的女子,胭脂粉黛,絕色妖嬈,這麼個美人竟然嫁了燕滕華那種同性戀!!
“太可惜了……”柳於陣沉下臉,望著對方高聳的胸脯脫口而出。
“都這麼晚了,茗歌娘娘怎麼還不回去休息,要是受了涼怎麼辦?”於陣笑嘻嘻地看著眼前的女子,倒不是因為她的容貌她的身體,而是她的眼神。
他們一定認識,而且關係匪淺。
在這個皇宮裏被囚禁的柳丞相,竟然跟洛月國嫁入大燕的娘娘有所瓜葛,想必不是好事。
茗歌一反方才的暴怒傲嬌,上來抓住於陣的雙手,那雙眼睛越發透露著期待,“丞相,事情敗露了,連安郡王都死在了燕滕華的手裏,我們安插在他身邊的大臣恐怕不能持久,要怎麼辦,我們該如何是好?”
我們?
嘿。
柳於陣的嘴角高高揚了起來,若不是這夜如此陰暗,遙遙的火把無法照亮他們的容顏,他這猙獰的笑意定是要嚇著人的。
他抱開茗歌的雙肩,讓她好好看著自己,隨後豎起食指幽幽地道,“噓,娘娘,這裏人多耳雜,待換個時間地點我們再談不遲。”
茗歌沒有看見他的笑容,左右環顧四周,這裏已是燕王的地方,不再是她隨處活動的安落之所,“那他呢?安郡王死後他已經無處可去了,他還有成為我們棋子的價值。”
於陣看向茗歌所指的安信,那男子一身傷痕,光是站著都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讓人看了生憐。他閉起眼睛搖搖頭道,“不,這家夥沒有價值。燕王留著他自是防備萬全,又怎可能讓他有下手的機會。”
“也是,”茗歌忽然變了口氣,“比起他,還真不如丞相更有機會。”
“……”
“聽聞丞相上次自盡以後性格大變,不知有沒有連我們的約定也忘了。”
“娘娘機警過人,於陣自愧不如呀。不過把安信交給於陣,倒對大家沒什麼損失,也好我們的下一步行動不是?”
茗歌古怪地看著他,沒有得到正麵的回答,卻也不好再問。更何況,她還是頭一次被柳丞相這樣接近,近到他抬手就能撫弄她的長發,柳丞相原本是這樣輕佻的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