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於陣趁燕滕華沒注意,用力把手抽回來,自己坐得遠遠的。
燕滕華麵無表情地瞅了他一眼,垂下雙手閉目養神,調理氣息。
於陣見他當真沒有在意自己,心裏倒是有點不好受,什麼時候獵鷹不調皮不鬧事那絕對是天下奇觀。子配受傷了,月蘭又跑掉了,回到大燕之後的日子估計要被無聊死。
他默默地看向窗外,隨行的侍從侍女人數很少,看上去也沒有哪個比較有趣的。
該死,他為什麼要答應燕王的約定呢?這男人說話一點都不可靠。
大約一日車馬勞碌,白日出行,夜裏就到了大燕邊城。
於陣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顛簸的程度足以剝奪他所有的睡意,可算熬到到了城下。隻見城上士兵嚴加防守,各個站得筆挺,一見他們的馬車遠遠而來,立即便有士兵傳話通報。
已是閉城時間,他們要進城必須層層檢查,但因為是王上的車馬,跑出來的士兵並不是為了排查的而是出來熱烈歡迎的。
於陣被侍從接下車,一名身形魁梧的將軍抬眼看他,眼神很是疑惑,不過燕王帶回來的人哪輪得到他過問。
一身榮華裝束,雖受了些路途風塵,柳於陣卻神采飛揚,精神爽朗。下車以後慢悠悠地跟在燕王身後,邊走邊東張西望,習慣性地熟悉著周圍的守衛和環境。這是職業病,第一反應要去看看從哪裏脫身最好,哪裏的守衛最鬆懈。他從不需要別人來給他安全感。
“打開城門。去通報本王跟丞相回國的消息。”燕王負手挺身,大步離去。
那位守城將軍唯唯諾諾,忙揮手讓士兵去辦。
得知了他是丞相身份,將軍全身的防備都鬆懈下來,文人就是文人哪會是武人對手這種想法剝落了他的警惕,卻不料對上了於陣帶著不滿的眼睛。
柳於陣非常的愕然,為什麼燕王要把他當作丞相公布出去,不是不想暴露他的身份的嗎。“喂,你把我報出去就不怕柳陵來找我?”
燕王回眸,眼中色彩如此淡漠:“本王喜歡做的事丞相不需妄加猜測。你隻要記住我們的約定就是。”
“你!”這家夥真絕啊!說變就變。於陣咬唇不語,瞪著他有氣不知該往哪裏發,握緊的拳頭特想揍下去。
好呀,跟他來真的,鬧別扭可是他柳於陣的專利,死燕王,想讓老子做你的丞相門都沒有。
他當然知道自己這屁大點的本事要是宣揚出去絕對要笑死人,對古代所有事情都不了解,讓他當丞相不是笑話是什麼。
入城後燕王並沒有跟他一起回宮,而是命人先將柳丞相送回宮中丞相府,這丞相府是在於陣昏迷的半月內建成的,其實正確的說是別的殿閣改建的,隻不過從來沒有把丞相府設在王寢宮的先例,這樣一來徒增了不少人的瞎想。不過看燕滕華的樣子就知道,他根本不在乎別人的眼光。
於陣才不會問他去哪裏做什麼事情,燕滕華隨意愛把他安置在哪都無所謂,他反正沒有什麼特殊要求,能吃得好睡得好就行了。
就這樣兩人誰也不看誰,各走各的路。
於陣聽說自己要跟隨侍從先回宮的時候立即轉身要上車,半點意見都沒有。他是很守約的人,更何況他現在特別不待見燕滕華。
“丞相請上車。”他的麵前突然有一名侍女畢恭畢敬地做出迎送的動作,這突如其來的人讓於陣愣了一愣。
“你是誰?”他好奇地看著這個陌生的女子,沒有月蘭跟隨之後感覺很古怪,最討厭階級等級的他很不喜歡這些低聲下氣的下人,但是他又不能隨便改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