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於陣搔了搔頭,他其實不是那麼想不開要尋死的人,他隻是很討厭那種看見燕王就會麵紅耳赤的感覺,像中毒一樣。他需要安靜,需要跟這身體的主兒好好交流交流,強製灌輸給柳丞相正確的性取向價值觀。
可就在他尋死著搖擺不定的時候,燕王朝他伸出了厚實溫暖的手掌,他竟然想也沒想就伸出了手,各種後悔莫及,再想把手抽出來卻已經沒有機會了。
他立即大叫起來:“放、放開,混蛋!”
燕王笑容有些揶揄,但在他眼裏總如明星般閃亮:“這是本王最後一次碰你了,你就從了本王吧。”
於陣突然有種自己是容易被拐騙的孩子,就這麼輕易被帶回去,他的形象全毀了。
“喂。我可事先說明,說話要算話啊!隻一個月。我要是沒有做出什麼傷害你大燕的事你就要放我走。還有!我是男人,別用看女人的眼神看我!”
燕王隻輕輕地“嗬”地一笑,都被吃了這麼多回了,柳於陣你現在還在糾結自己是個男人啊。
“嗬什麼?快答應我!”柳於陣鬧起別扭來,用力往後拉拽,不肯跟燕王走了。
在燕王眼裏他就是一個好哄的孩子,尤其知道了他的弱點的時候:“於陣,你若是快點跟我回去還能吃上禦膳房準備的夜宵,再拖時間我們隻能晚一天才能到。”
柳於陣呆愣片刻,完全沒有想過燕王居然會拿這個當借口。雖然他的口水不由自控地開始外淌了。“那走吧。記得你跟我說過的話!”
他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如果有兩全其美的辦法他當然也不願意尋死,撫著自己身上的傷口快步衝回馬車。
燕王就握著他的手不曾放,被他拉著走的感覺頗為快樂,活蹦亂跳的柳於陣,在自盡之前從未有過,真想再抱抱他摸摸他。一個月,他忍了,柳於陣隻可以是他的,隻要於陣不背叛,他不會毀了他也不會讓他走。
從於陣眼中看到的色彩他知道那是什麼含義,不是第一次見了。
本王會讓你坦白的,柳於陣,你休想逃。
於陣當然聽不到燕王的心聲,正確地來說,他擁有著能夠看穿別人想法,快速判斷對方目的的能力,但是他根本不敢看燕王的臉更別說判斷了。大腦不是被慢慢的熱火充斥,就是用對食物的幻想來充實,哪還有空考慮燕王在想什麼。
他的傷複發了,傷口很疼,車座下就有鬼泣給他的藥但誰也沒有動,兩個人就握著手正襟危坐,因為是最後一次碰觸,燕王當然舍不得鬆手。
柳於陣忍耐力很強,他更不想在燕王麵前暴露弱點,額。雖然某個最大的弱點已經被發現了,不過在這裏示弱會讓他很不甘心,因而麵上來看這傷口無關痛癢,冷汗都不流一滴。
一個月,說什麼他也要挺過去,為了自由,也為了防止某種變態的疾病繼續在他心中泛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