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於陣說的倒是真心實意,他離開父母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甚至應該還不知道他就義的消息,不管戰爭多麼殘酷,生活多麼獨立,但隊友絕不會讓他一個人受苦,他們總是在他左右陪伴他,一起吃飯,一起訓練,一起洗澡,一起睡覺,他不過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他害怕再次夢到死去的隊友,也害怕陷入孤獨。孤島考驗是他這一生再不想接受第二次的挑戰。
因而此時有子配在身邊,就是他很滿足的事了。
肖子配十分配合,跟他一起做從來沒有做過的訓練。雙手俯臥撐對柳丞相的身體而言是極大的衝擊,而做著單手俯臥撐的肖子配同樣大汗淋漓。
“丞……丞相,您從哪裏……哪裏學來的。”
“不要……不要用那麼,難聽的,聲音,叫我!”
兩人臉都憋紅了,說好了柳於陣不喊聽兩人都不許停,結果王上的寢宮就傳出了讓人十分臉紅的帶喘的聲音。
大概做了七八十個,肖子配已經掌握了這種運動,正是興起的時候,柳於陣就撐不住了。
子配扶他坐下,用袖角給他擦汗,冷酷的臉湊過來道:“您其實不是柳丞相吧?”
“小配,我就是柳丞相,你要記好了。”柳於陣瞪著眼睛,義正嚴詞。
他還想調侃兩句,不過身子真的受不了了,往旁邊一栽,就倒進了子配的懷裏沉沉睡去。
子配摟著懷裏的柳於陣,撫弄著他柔軟的黑色長發,笑意漸濃,輕輕點了點頭:“好,不論您是誰,子配都願意跟隨。”
早上驚醒了柳於陣,肖子配知道絕不可以再讓睡夢中的柳於陣受到驚嚇,任何帶著惡意的靠近都能使他瞬間清醒,而如果他做惡夢,他會讓月蘭拿來從禦靈國進貢的醉庵香,這是一種**,但也對失眠多夢頗為有效,以往是用以訓練初次殺人的新兵用的。
柳丞相基本上不會說夢話,自那天受傷起身後做過惡夢外,便似乎再沒有做過惡夢,對自己的一切守口如瓶。
連續三日,燕王都沒有回過寢宮,邊境告急,聽下人說,燕王這段時間都呆在安寧閣。
柳於陣更是天天暴飲暴食,抓緊時間刻苦訓練。單憑那種柔弱身子,竟然漸漸可以做俯臥撐上百個,倒立行走,百米速跑,單杠雙杠各種能恢複體能的運動。當然,這根本不能挽救已經流失的十幾年光陰。自小訓練跟成年以後再訓練,區別是很大的。
“丞相,月蘭給您帶了禮物。”月蘭穿過棗樹林,來到他訓練的這片小草坪,懷裏還抱著一隻雪白的兔子。
“兔子?你整隻兔子給我做什麼?啊!今晚加餐嗎?”柳於陣疑惑地道。
月蘭俏美的小臉一僵:“丞相您別說笑了,這可是寶兒。”
柳於陣呆了呆,無語地問道:“寶兒……那個韓國歌手?”
月蘭麵露難色,見到柳於陣一副想將寶兒吃了的衝動,不禁退了一步:“雖然不知是誰送進宮的,但這是丞相在柳國時最寵愛的寵物,您叫它寶兒的來著。”
“哦,原來如此。”柳於陣歎了一聲,他沒有帶寵物的習慣,在他過去的生活中,這種動物除了被吃之外,常帶著各種病菌試圖打破他們的防禦,因而也對兔子沒有什麼好感。但古代應該沒人會給兔子注射病菌吧?
柳於陣接過兔子,忽然聽見正堂吵吵嚷嚷,不知發生了何時,便抱著兔子過去圍觀。
“丞相,您記得不要鬧事。”月蘭邊提醒道,直到柳於陣應允了,才抽出一張雪白的絲巾來,上麵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