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陣正被腦海中偶爾閃過的情景滋擾,心中正迷茫,沒有心思搭理他:“小配別鬧。我要再休息一會,你出去。”

“你這是……”

於陣底線被觸,鳳眸一抬間,美得如花般秀氣柔軟之人,此時竟然霸氣外露,殺氣凜凜:“服從命令!”

肖子配是大燕禁軍總長,自然不會被一句喝斥就鎮住,但他還是收了劍:“您傷勢尚未痊愈,還是不要亂動的好。”

他話音未落,月蘭便端著銅盆進來,準備給於陣梳洗。子配讓月蘭放下銅盆先行退下,要不是燕王提醒“如果此人鬧起來,不必理會”,他必然不會就此罷休的。

於陣雙眼一閉,對兩人不理不睬,倒頭就睡。

倒不是他得了燕王的好招待就擺起丞相架子來,而是那段不堪回首的畫麵又一次侵襲了他的大腦,時時刻刻提醒著他,這一切是多麼殘酷,多麼可笑,a2203小隊150人,他死了,恰好得到了重生的肉體,但這絕不代表每個人都有他這樣的好運氣。

戰友們死了,他又在一個被男人玩弄的身軀中生活,命運究竟想捉弄他到什麼時候。人的忍耐力畢竟是有限的。

他感覺身體很累,很疲乏,這一睡,不知又要過多久才能醒過來,隻希望不要有人煩擾他,好好休息休息。

總算得到清靜的柳於陣翻身朝向牆壁,漂亮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雪白的帳子,臉上沒有表情,並不代表他的心裏也一樣寧靜。如刀在心頭剜割,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他在漫漫地府估計漂泊了好一段時間,才得到了重生的機會,但每每入夢便記起當時的情景,不免心疼難受。

就在他好不容易得到安寧,總算好受些的時候,忽然門外再次響起聒噪的叫喊聲:“王上,您多日不見寧香,寧香不想再等了,您今日不讓寧香見你,寧香死也不回去!”

“寧香公子莫要喧嘩,此乃王上寢宮,公子怎可如此無禮。”

“本公子不管!本公子就是要見王上!”

吵死了,***吵死了……

外麵響聲噪耳使得於陣心頭怒火再次被撩起,一時怒目圓睜坐起身子,毫不理會菊花疼痛,快步就往門外走去。

他還沒來得及開門,便有一人衝進來,雙手死死抱住他不放。

他可不覺得肖子配會有這種膽子敢抱自己,這是身體的本能反應,隻要自己還有力氣,任何來抱他的人全部都要——摔飛!

“咚”的一聲巨響,給懷裏的人被狠狠來了個過肩摔,整個人頭朝下被扔到了屋子一角,而柳於陣本人卻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麵無表情地離開房間。“煩人……”

柳於陣看見月蘭正躲在一旁啞然無語地偷看,便慵懶地喚道:“月蘭,我餓了,弄點吃的來。”

月蘭忙衝上來,瞄了屋裏一眼,偷著樂道:“是,月蘭這就去準備。”

他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每當這個人影出現在自己腦海的時候,那些殘酷畫麵總被一掃而空。他眼睛眯得細細的,很有奸詐的意味:“月蘭,那個混球呢?”

“您說的是燕王嗎?燕王有事,正在大殿議會。”

“把他給我找來。”

“啊?您還要見他?”

何止要見他,柳於陣雙拳捏得“哢哢”作響,他現在很想殺了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