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快步走入大殿,純金打造的龍椅高高佇立在五階玉石座上,傲然俯視大殿,一派莊嚴肅穆。
此時殿中隻有一人獨跪,那人雙膝見地,腰板挺直,見燕王駕到立即雙手抱拳,揚聲說道:“王上,大事不好,微臣方才捉拿的一名雲雙國探子,得知雲雙國要與南方趙國聯合對付我國。王上,南北夾擊,我國該如何是好啊!”
“什麼?!”燕滕華聽罷,眉頭深深蹙起。
燕國時常受到西北雲雙小國的滋擾,本沒有放在心上,且近來燕國與趙交往,關係甚密,趙國怎會想到與這等小國聯手,企圖對他泱泱燕國動手。他們之所以這麼在意,是因為雲雙國之北便是十國中最強國——秦國,如果沒有秦國在背後撐腰,那雲雙國哪敢犯境。
“不管消息來源是否可靠,趙國要防。速調西城兵馬加緊南方防禦,本王會先與秦國通信,一探秦王用意。”
“王上,若調兵南下,恐怕糧草不足,不知可否……”
“本王知道,慶林將軍速回前線,糧草一事不必擔心。”
“是!”
眼看那身戎裝行禮而去,燕滕華眉目微動,露出一股凜然而深沉之色。
糧草問題不是小事,雖說燕國地處中原中心,地勢姣好,但他一名剛剛從兄長手中得到王位的王,又怎可能一下子便從控製國家財政的許澮那裏得到支持,那隻老狐狸可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角色。
倒也隻有這種時候,他才會想起某個被遺忘許久的人:“替本王接寧香公子來。”
“王上,要接到哪裏去?”貼身服侍的侍女小聲提醒道。
燕滕華臉色微變,嚴肅而煩倦的臉上露出一絲潤紅:“啊不,不必去接了,你們隨本王去安寧閣吧。”
若不是邊境戰事告急,去安寧閣之前他真的很想回寢宮看看,不知道某人傷勢好些了麼,若是好了,繼續沒做完的事怎樣?這麼一想,步伐中的猶豫便就越多,無法掩飾的喜悅出現在嘴角上。
與此同時。正盯著那張秀美靈動,白皙如瓷的臉龐看的人,此時泛起了難色。
“柳丞相,丞相?”子配坐在床邊,輕推柳於陣柔軟嬌嫩的身子。
床上的人雙眸緊鎖,如妖孽般嫵媚秀氣的臉上,冷汗止不住地往外滲。柳於陣兩手死死地拽住子配的衣袖,力道之大,幾乎能將他的衣袖撕碎。他卻沉睡不醒,嘴裏夢囈般念道:“不要,不要殺我的兄弟,快撤退,快!”
“丞相!”肖子配見他情況頗不對勁,連忙一巴掌扇往他的臉上扇。
“啪”,那不是掌摑的聲響,卻清脆地在柳於陣麵前響起。
拍開子配大手的瞬間,一招擒手,扣喉,即便在深度睡眠中也對攻擊十分敏感的柳於陣,竟然在半夢半醒之間,狠狠地將子配摔在床上,左手兩指鎖喉,隻消稍一用力,就能立即奪走肖子配的性命!
肖子配大驚失色,擁有如此身手的人留在燕王身邊,定是不懷好意。正欲發問,他喉間微動的刹那,便引起了柳於陣極大的反應,不但扣死他喉嚨的手加足了氣力,那雙黑得深邃的眼睛猛然睜開,直盯著他,發出駭人的殺意。
柳於陣盯了他片刻,意識踩慢慢回到現在,而腦海中久久縈繞的兄弟慘死的畫麵,也終於消散去了。
柳於陣隻覺精神恍惚,低頭見肖子配臉都憋紫了,連忙鬆開了手:“怎麼是你?”
子配幹咳著,從床上退了下去,不知是畏懼他,還是畏懼玷汙了燕王的金絲大床,下了床,他才飛快地抽出佩劍指對柳於陣:“你究竟是何人?柳丞相不會武功,你絕不可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