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微微的一僵,離澄緩緩的轉頭。
陽光下,是穿著白色休閑服的帥氣男生,臉上依然是他半年前熟悉的張揚囂張。
還未待他做答,顧奈已經自己開口,拍拍自己身後的單車:“我來接你,走。”
離澄滿臉黑線,兩大男人你就讓我騎單車?
不過他也沒有拒絕,慢吞吞的就走過去了,坐下。
顧奈瞥了他一眼坐姿,很不給麵子的笑了:“死娘炮就是死娘炮,坐姿都跟女生一樣。”
離澄:“……”
“顧奈,你信不信我替你姐姐好好的管教你一下?”
顧奈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長腿一跨坐上了單車:“要是我姐知道當年打她的人要打她弟,你猜她會怎麼想?”
怎麼想?
是姐姐都會幫自己的弟弟吧?
離澄頓時無語凝噎了。
隨後轉了一個話題:“她現在怎麼樣了?”
顧奈捏著把手的手猛的一縮緊,像是很隨意道:“還是一樣,記不起來。”
是了,蘇酒酒自那次被離澄用盡全力敲下了那一棍子以後,導致了整個人已經失憶了,對顧奈和離澄幾人當初的事完全就想不起來了。
醫生說,這是她自己選擇性失憶,自動的忽略了自己最不想要的那段記憶。
離澄的眸子暗了暗,歎了一口氣:“想不起來也好。”
那段記憶,對她來說也是打擊,想不起來,也好。
單車停在顧家。
顧奈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悠悠的菜香,勾了勾唇角,像個孩子似的興奮的走進廚房,探出一個腦袋:“姐,我回來了。”
蘇酒酒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正想轉頭,身子就已經被一個懷抱攬在了懷裏,柔軟的腦袋靠在她的脖子,撒嬌道:“姐,你做什麼呢,好香哦~”
蘇酒酒笑了笑:“你最愛吃的紅燒肉啊,對了,你的朋友接過來沒?”
顧奈點了點頭:“來了,在客廳。”
蘇酒酒這才將他的腦袋抬了起來,嬌笑道:“多大的人了,還老往姐姐身上粘,快出去,要吃飯了。”
顧奈不為所動,眨了眨眼睛:“反正我們又不是親姐弟,以後,我可是要娶姐姐的。”
蘇酒酒臉蛋一紅,又笑罵了幾句,才把人給揮出了廚房。
客廳裏,離澄早已聽見了兩人的對話,看著顧奈慵懶的靠在沙發上,問道:“你們在一起了?”
顧奈斜斜的瞟了他一眼:“難道還等你出來跟我搶?”
離澄微愣,隨後是苦笑:“不可能了。”
她愛的又不是他,而且他已經傷害了她,他不會再喚起她最痛苦的記憶了。
“好了,吃飯了,顧奈,過來端菜。”蘇酒酒在廚房裏喚著。
顧奈連忙去廚房幫忙端菜。
滿滿的一桌子的菜,色香味俱全。
離澄夾起一塊紅燒肉,不甜不膩,很好吃。
兩行清淚卻是忍不住的滑落了下來。
哭了,哭的是什麼呢?
他自己也不知道。
蘇酒酒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最後看向顧奈。
顧奈很自然的夾了一塊肉給她,笑道:“姐,你做的紅燒肉太好吃了,他都吃哭了。”
是啊,真的很好吃。
所以,他再也不會猶豫了,紅燒肉是屬於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