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 說愛你(1 / 3)

21

我在一個寒冷的夜裏擁抱了我最好的朋友最愛的女人,我在一個寒冷的夜裏讓蘇晨等了我一個多小時,我還在她等我電話的時候選擇了睡覺。這都是不該甚至罪惡的,但是我笑了笑了事。我可以一笑而過,但有人是不願意輕易放過我的。

蘇晨第二天一看到我就是氣呼呼地要爆發的樣子,我神秘的笑了笑沒有理會她,但是她絕對不是那種好對付的女人,沒有十成把握她也一樣和你鬧個魚死網破,更別說她現在有足夠的理由要求我道歉。

她跟了過來,瞪著我,眼裏放著寒光,像是一頭饑餓的狼,她除了沒有露出狼鋒利的牙齒外,我想我這個比喻是恰當的。

“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幫你出氣。”我這樣做是危險的,也許會更加的激怒她,但是我樂於冒險,尤其是我看到一個女孩子這樣目露凶光實在是不怎麼雅的時候,我更是會毫不猶豫的冒險。

“你!”她指著我的鼻子,“就是你欺負我。”

“大小姐,搞錯了吧,我才看見你啊。”我看到她指我鼻子更是不怎麼高興,雖然教室裏有不少人,但是我一點都沒有覺得有什麼所謂,所以我還是不緊不慢地給她裝傻。其實有時候想一想我這個人也有點太玩世不恭,如果我早上來了道個歉,再編個我不相信但是蘇晨相信的謊話也就息事寧人了,可是我怎麼會放過這麼有趣的玩的機會呢?但是我良心不知道哪去了,我才看完慕容純的眼淚,難道我又想看蘇晨的眼淚嗎?

“好,你狠!”她轉過身不再理我,我也沒有過去搭訕解釋哄她,我喜歡在安靜中看著她生氣,而且我有把握在幾秒種內博得她的原諒。這種自信也許有點張狂,但是如果連這點本事都沒有,我怎麼會在幾天內讓一個有點討厭我的女人對我言聽計從呢?這種自信的一個副作用就是我們的吵架頻率直線上升,我們分手再和解再分手再和解的頻率也直線上升。這也許是蘇晨愛情的悲哀,一個女人最大的悲哀莫過於讓一個男人知道:她是離不開我的。這會是一個男人恣意放縱、不將女人的感受放在心上的毒藥。可惜蘇晨是這樣的女人,而我離這樣的男人其實並不遠。

英語老師帶著很濃的脂粉味走了進來,我很慶幸自己沒有坐在第一排,要不然我一定當場就吐了。這位年過三旬的人民老師今天有點懸乎,除了考驗我們的鼻子外還要為難我們的眼睛,她的口紅太濃太紅了,簡直接近“血盆大嘴”了。

我輕輕地歎息,為的是不讓老師知道她的妝的失敗,然後我拿出小說來看。言情小說雖然多是騙女孩子眼淚的,但是我看起來也是覺得熱鬧異常。我很快忘記了老師的濃妝豔抹,投入了小說的嬉笑和悲傷,卻是被一聲暴喝驚醒了。

我差點跳了起來,我以為老師發現了我的目中無人,趕緊將小說藏好。但是抬起頭來看才發現老師正在用她的大紅口對著蘇晨大發雷霆,蘇晨站著不言語。

我一看這吃了一驚,這個老師過分了吧,至於這樣對人家一個小女生嗎?這蘇晨幹什麼,怎麼惹上這個麻煩,我趕緊向歐陽真打聽情況。

“老師讓回答問題,結果她冷冷地一句‘不會’了事,老師生氣了。”歐陽真說。

“就這?”我問。

“嗯。”

這個老師今天可能也不對勁,上了重妝是高興吧,可是發起火來很明顯看得出是本來就有情緒的,不然不至於這樣喋喋不休沒完沒了。可是如果不高興那上這麼重的妝幹什麼,難道受了什麼刺激?可是不管怎樣我得出手了,蘇晨已經哭了,老師還是不罷休。

“老師我要上廁所可以嗎?”就在大家低著頭安靜地聽著老師不辭辛苦地教導的時候我大喊了一聲。本來教室隻有老師的嗬斥聲,我這一喊教室“嗡”的一片哄笑。老師正在暢快淋漓地發泄自己的不滿,讓我這樣一打斷,她馬上開始尋找肇事者,然後馬上就放了蘇晨將矛頭指向了我。她大踏步走向我的座位:“你喊的?”

我很虔誠地站了起來,說:“是,老師。”

“你喊什麼?”她雙目圓睜,我忍不住想到狼。

“我想去廁所,老師。”教室又是一片哄笑,我卻還是故作小心地看著老師。

“不許笑!”老師一聲怒喝,“你早幹什麼去了?上課不許上廁所。”

“可是老師我很不舒服,可能要吐,吐這裏不太好吧。”我繼續小心辯解。

“想吐?怎麼了?”老師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完全沒有察覺到我在挑釁。

“本來挺好的,但是剛才突然感覺很不舒服。我聞到很濃的脂粉味,所以想吐。”我頓了頓看老師的反應,她好像明白了我的挑釁,我看她想說什麼,我馬上開口把她的話堵了回去。

“老師您知道的,我們班女生多,她們雖然不抹口紅,但是她們喜歡抹些這個粉那個粉的,可能是她們抹得多了點,我聞到了,所以很不舒服。老師,這個和您完全沒有關係的。”我這個時候真是欣賞自己的演戲能力,我甚至開始為自己沒有上表演學校遺憾。

老師的臉鐵青,她明白了我是在挖苦她,她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是瞪著我,連手都在發抖了,而我臉上的表情是很無辜。

“老師,我可以去嗎?”我的臉上充滿期待。

“你去吧。”老師的語氣很溫和,這出乎我的預料,也許她感覺無奈了。

“謝謝老師。”我離開座位,經過蘇晨身邊的時候我故意重重地咳了一下向她炫耀我的戰果。

“這節課自學。”我開門往外走的時候我聽到老師的話,她的聲音沒有訓斥蘇晨時的氣勢了,也許她累了。

“你這學期期末考試絕對死菜了。”郭小鵬下課後對我說。

“不得罪她我能活命嗎?哈,結果一樣,過程刺激,值了。”我說。

22

歐陽真認識慕容純一年多了,但是他們總有些隔閡在彼此之間,具體是什麼原因我卻又說不上來。他偶爾會跟我說些他們之間的事情,但是不多,我又不想多問,慕容純自然不會多說,所以當歐陽真告訴我她有了新的女朋友的時候我的眼睛睜得很大。

“那慕容純呢?”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問題,我想到我為了朋友兩肋插刀是白插了,我還想到歐陽真不是輕易放棄的人。

“她不愛我,我總不能一輩子不談戀愛吧。”他說得還算輕鬆,但是我還是有些不甘心。

“那你新女朋友叫啥名兒?”

“鄧麗麗,你認識吧。”

“呃……”我差點被自己的唾沫噎死,“她不是複姓啊!”我還是驚訝。

“那隻是說說,那麼當真幹什麼。”他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

“你,愛她?”我擔心這小子是受了刺激胡來。

“肖雲啊,你是不是吃醋啊?她不愛你了,愛上我了,吃醋是不是。”他笑著看我。

吃醋?我還真沒有想到,我隻是希望歐陽真能一直堅持著愛慕容純,這樣才不枉我的一番良苦用心,可是他退縮了。也許他受得傷害夠多了,他選擇了放棄,也許他絕望了,看不到希望,也許他真的不再愛慕容純了。我本來想問問他和慕容純之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我沒有問,我想我們還是少談論慕容純的話題,這樣對大家都好,不管怎樣,慕容純都是歐陽真的一塊硬傷,不碰總是容易愈合。

很快我在教室就形單影隻了,歐陽真總是坐在鄧麗麗的身邊,蘇晨總是和她的姐妹們廝混在一起,從來不管我的孤單。可是我很快就習慣了,因為沒有歐陽真,我還有一大堆宿舍的死黨,我一樣紮他們的堆,說些不痛不癢或是色情的笑話,在大笑中晃蕩自己的大學生活。

鄧麗麗的眼神也很快變了,她的眼神中充滿得意,雖然我是歐陽真最好的朋友,我們也經常一起吃飯,但是她總是高昂著頭,像是看看我就會得什麼眼病似的。我卻無所謂,無所顧忌,想說什麼仍然說,好像眼中也真的沒有一個女人在我們旁邊一樣。

一切相安無事,蘇晨因為我的仗義解圍,對我過往的風流一筆勾銷,變得乖巧了很多,也喜歡打扮了很多,還整天對我進行時尚培訓,講這講那的要求我提高品位。

“那你就下崗了。”我說。

“為什麼?”

“自己琢磨吧。哈哈。”我大笑。

“說,什麼意思!”蘇晨纏著我不放。這是她的性格,沒有搞清楚不會善罷甘休。

“那別生氣啊。你想哪,就你這個標準,如果我的品位提升了,那麼你肯定是不能達到我的要求了,你自然得從我的女朋友的崗位上退下來,這不是下崗了嗎?”我說得完全是嚴肅認真,蘇晨一聽就不高興了,她馬上甩開我的手,氣呼呼地扔下我獨自向前走。我一看就樂了,這個小女人在生氣的時候確實很煩人,但是在我心情不錯的時候看上去她的生氣就有點可愛了。

“晨晨姑娘對自己向來是沒有信心的,但是也不能亂生氣啊,那樣隻會讓你離我的品位更遠,明白嗎?好了,笑一個,吃飯了。”我追上去安慰她。她還是不理我,但是看得出來她沒有生氣了,隻是在生氣與不生氣之間找個過度的時間段而已。

我們在學校旁邊的麵館吃麵條。其實我對麵條談不上喜歡,但是我經常吃麵條,這完全是因為和我經常一起吃飯的人都喜歡吃麵條,不管是歐陽真還是慕容純或是蘇晨,無一例外喜歡吃麵條,這樣我就經常需要和他們一起坐在麵館裏。今天麵館的人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很多人今天突然發現麵條成為中國第一美食了,於是爭先恐後地來和我爭吃麵的機會。我一看就煩,在我看來,吃飯雖然不是人生第一大享受,但至少也是件全民性的關乎生存的大事,不能隨便應付了事的。我拉著蘇晨就想往外走,換個地方或是換個吃法是我的打算。

“咱們等一下不就行了嗎?”蘇晨顯然不太想離開。

“可是這麼多人等到什麼時候?還是換一個吧。”我說。

“不行,等著。”她很堅決。我隻好歎著氣陪在她身邊,後來發現這是個錯誤的決定,不管從吃麵本身來講還是遇到慕容純這件事來看。

我們的麵在半個小時後終於到了我們的麵前,蘇晨對自己的堅持樂不開支,一邊加佐料,一邊對我講述從吃麵這件事衍變來的做人的道理。

“一定要堅持,任何事都是一樣的。”她說。

“嗯。”我連連點頭。

“要不我先吃吧。”一個聲音才在我耳邊響了一下,我麵前的麵就不見了,我扭頭就看到慕容純正端著我的麵在攪拌。

“純,慕容純?”我吃驚和驚喜一下子讓我有些結巴,“你,來,坐吧。”我往旁邊移了移。蘇晨對這位不速之客有些不悅,但是她還是友好的招呼,她從來不會在別人麵前丟了自己麵子,尤其是她敏銳得感覺到這個女人和我的關係不一般的時候。雖然她知道歐陽真和慕容純的故事,但是她一樣知道事情總是在改變中的這個道理。

“蘇晨?還好嗎?”慕容純坐了過來笑著和蘇晨說話,她當然沒有忘記把麵條吃上幾筷子。

“還好,你呢?”蘇晨望了望我的眼睛。

“我也好。”慕容純把麵條推給我一邊笑著對蘇晨說。我這個時候犯的錯誤就是把慕容純推過來的麵條直接端起來送到了嘴邊,而且連筷子都沒有換。等我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麼的時候蘇晨的臉色已經變了,當我準備解釋什麼的時候,蘇晨已經站了起來。

“我有點事先走了,你們吃吧。”她說。

“蘇晨。”我趕緊站了起來,“等等我,咱們一起走。”我用眼神給慕容純打了個招呼跟著蘇晨出了麵館,隻留慕容純一臉茫然地呆坐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