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四傑是電工,電工班本來就較清閑,加之廠裏現在效益不好沒啥事幹。Ww WCOM平時他在單位報個到就溜出去打牌,全鎮各個麻將館他都是常客,與鎮上街痞子基本混了個臉熟。他所謂的辦法就是讓屠八妹花錢請街痞子出麵了難。
屠八妹一想這不行,倒不是心疼幾個錢,而是街痞子一摻合起來搞不好就會鬧出人命。一出人命她那煤窯就算完了,這些年辛苦賺下的一點家底也得全部搭進去。
但是,不請街痞子吧,煤窯也會被江富海帶人鏟平。
江富海已經放話,明他和何嬸在外鄉的親戚都會趕過來。他兒子瞎了隻眼,他們那些親戚一喊都會動。在屠八妹窯上做工的人則不同,人家打工東家不打可以打西家,明見勢不妙隻怕她窯上的人多半就不會再參戰。就算今現有的人手肯出手相幫,僅憑那三十來號人也守不住煤窯。
窯上采煤用的機器加起來就要大幾十萬,不過機器壞了可以修,人若死了可活不過來。兩害相較取其輕,屠八妹現在能做的也隻有寄希望於派出所。
“行了,你倆也回去吧,讓我一人跟家靜靜。”
屠八妹把建新和毛四傑打走後去了派出所所長家,她開門見山告訴所長,如果明江富海欺人太甚她不排除自己會請街痞子出麵,到時事情鬧大別她沒打招呼。
“這可不行,這會搞出人命,你可別衝動。”所長,“明我帶幾個人過去,到時我找領頭的先談談。要談不通還有縣裏市裏呢,總有理的地方。要相信政府,別亂來,啊?”
屠八妹回去時在三食堂那兒碰到蔡屠戶,蔡屠戶想上她家沒敢去,在那轉圈圈幹著急。得知屠八妹剛從所長家回來,他一臉希望地問道:“所長啥?”
“能什麼?所裏總共就十來號人,事情沒鬧起來所長也不可能把人全派過來。隻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可能我就這命,隻能有碗飽飯吃。想財,那得命裏有。”
“唉,想開些,你也別太著急。自個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我自己身體再好沒錢有什麼用?老五在牢裏蹲著,老七老八還沒嫁人,光有好身體沒有錢我拿什麼給她們置辦嫁妝?那還不如死了幹淨!”
屠八妹撂下他氣乎乎地走了。
第二,剛放亮江富海家的親戚就到了。上午八點來鍾的時候何嬸家的親戚也趕了來,江家幾個兒媳包括雷素玲在內的娘家都來了人。約摸上百號人聚集在工農村的江家,手裏都拿著鐵鏟鋤頭及木棒,江富海的幾個叔伯兄弟叫囂著要去踏平屠八妹的煤窯。
江家這些親戚拿著家夥乘著車進鎮,鎮上人都被驚動了。派出所的所長急得焦頭爛額,他沒想到這事動靜搞到這麼大,接到信報就領著五六個人趕來了工農村。
所長跟江富海好話歹話盡了,無奈江富海在上百號人的簇擁下什麼也聽不進去。他就一句話:要麼屠八妹拿出三十萬要麼抵出煤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