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一直不見那個混球貝勒,加上除了隻下了兩次持續不到一刻鍾的陣雨,一直是晴天。碧空清明,有時候萬裏無雲。及時雨又除了暑氣,蘇真心情大好。
就是閑的發悶,除了每天麵對動不了的字,就是看看動不了的花兒,要不就是對著一群出不去的人。
最近做夢,先是做夢夢見了一台台式電腦,一台筆記本電腦在自己夢裏爭寵。後來又夢見自己去逛電器城,所有的空調都跟自己熱情地打招呼。最後竟然夢見自己走過了一扇門。雕花木門,古色古香,高出自己幾丈。蘇真費了好大得勁兒才推開一頁門扇。正想推開另一頁門扇,這一頁卻又關上了。蘇真隻能想辦法同時推開兩扇門,頭上的汗流的像下雨。好不容易,兩扇門都開了。蘇真滿懷希望地跑進門去。
自己的家門就在門的另一端。蘇真大步跑,心裏念著隻要進門就回家了。再也不用做丫鬟,也不用留在古代過著不公平的生活,再也不用天天那麼無聊,再也不用……蘇真跑到門前,推開門,“爸!媽!”已經到了嘴邊。卻看見了自己。
媽媽招呼著:“蘇真,吃飯了!”
那個自己對蘇真不懷好意地笑笑:“你現在,已經不屬於這裏了。”
便一把推了蘇真出去,“砰!”地一聲帶上門。
“不!……”蘇真怎麼想站直都沒有力氣,後腳跟在地上滑著,一直一直被這股力量打得往回走,周圍沒有夠得著的東西,所有的景物都看不清,隨著自己倒退,飛快地往前倒
。
“不要……那是我的生活……我要回去……”蘇真盡管嚷著,但是就是停不下來。
又是“砰!”,更響的一聲。原來是蘇真好不容易推開的那扇門,就這麼一下關上了。連一絲縫隙都不露。蘇真被一甩,一屁股重重坐到地上。
夜還深,夜色濃重。月光打進蘇真房間,打到蘇真臉上。蘇真躺在地上,望著屋頂上的瓦。原來是同屋的冬雪夢遊,擠到了自己的床上,還把自己推下去了。
“唉……”蘇真歎了口氣。那個夢如真實一般。勾出自己心底的落寞和些許恐懼。
蘇真看著月光:“床前明月光,舉頭思故鄉。”來古代已經有一個月了。早就適應了這樣不鹹不淡,不忙也不悠哉的生活。同房的丫鬟都是好心眼,也都互相照顧著。蘇真猜測自己的人品可能就是爆發在這兒了,老天爺還是給了自己一些福利。
前兩日蘇真打聽了現在的年號,問的夏荷直納悶。
原來現在是雍正年間。雍正二年。
問過也就是問過,跟自己關係也不大。反正是在府裏,不接觸窗外事。雖然現在不算亂世,但是也不平靜。自己就在這兒躲個清閑。
蘇真突然想到那個貝勒。跟自己年紀相差不大,也就十餘歲。他應該是雍正的哪個兒子。弘時?弘曆?蘇真就知道這兩個有名的。“啊……”蘇真打了個哈欠。
大好的晚上,還有困意,不如接著去睡覺,把他拋到腦後去。隻是祈禱不要在遇見冤家。以後惹不起,盡量躲得起。
蘇真爬起來,撣撣被子,看看自己的床。冬雪一個大字趴在床上,睡得忘我。
蘇真隻能睡冬雪的床。
閉眼躺了許久,蘇真有點睡不著了。
剛剛那個夢,太真實,也太入心。蘇真覺得自己在夢裏,喉嚨喊得大都啞了,疼得真真切切的。可是夢就是夢,都是假的。
蘇真伸了個手指頭出來。“噗……夢被戳破了,不要想了……”蘇真戳戳頭上的空氣,自言自語道。翻了個身,對麵床上的冬雪含混不清地了幾句夢話。蘇真覺得她好笑,深呼吸又閉上眼睛,
朦朦朧朧睡了去。
第二天一早,還是服侍小姐洗漱,準備茶點。蘇真因為晚上沒休息好,頂著烏黑烏黑的兩個黑眼圈。
見到的人都關心道:“白夜,眼睛是怎麼搞的……”
蘇真沒精打采道:“沒睡好……”
小姐在蘇真上茶點的時候也沒忘了問一句。
蘇真半垂著眼簾:“奴婢昨晚沒睡好。”
小姐掩麵笑道:“嗬嗬,是不是冬雪又夢遊了。”
蘇真道:“是……”
小姐道:“這丫頭,竟出幺蛾子。”
蘇真心道,是啊……要不是冬雪在自己打水的時候撞到自己,首飾也不會掉進井裏。冬雪雖然總是笨手笨腳,又總出亂子。但是她性子直,又明理,是個好相處的人。
小姐道:“也給你添麻煩了吧。秋月,取我的首飾盒來。”
蘇真心裏登時響起“叮叮叮叮”,中了獎的配樂。
小姐從盒子裏取了一支玉釵,成色一般,但是好歹樣式漂亮。小姐道:“叔父從江寧回來,帶了新的首飾給我,這件我用不到了,就給你了。”
蘇真接過簪子,心裏又喜又悲。喜自己得了物件,悲自己連得件小小玉簪都要等別人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