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淡淡一笑。“我也有話要說,可以讓我先說嗎?”
他不解的看著我。
“我要留下這個孩子。”
猶如平地布下驚雷,鄒剛立刻要表示反對,師父先是驚異的看了我一眼,很快臉上就掛滿笑意,他顯然支持我的決定。
“昨天你們的爭執我都聽見了。”我說。“昨晚上我也想得很清楚了,這個孩子,我要留下他,無論他的父親是誰,我隻知道,他是我的孩子,上蒼剛剛收走爸爸的生命,現在就給我送來一個希望,這是天意,不是嗎。”
鄒剛還是一臉的反對,我又說:“我隻是告訴你我的決定,不是征求你的意見。鄒剛,你清楚我的性子,所以勸我的話就別說了。”
說這話時,我的語氣是他從未見過的執拗和堅決,甚至帶著幾分危脅,他沉著思索了幾分鍾,最終開口道:“如果你堅持我也沒辦法,但我有一個條件,我們今晚離開。”
這麼快?我驚詫的抬起頭,對上他含義不明的眼神。“不是說三天後嗎?怎麼突然改在今晚了,你的傷——”
他飛快的打斷我的話。“我的傷不要緊,你呆會準備一下。”
這段時間的神經繃得太緊,以至於任何異於常理的地方都會在我腦海中解析成危險的情況。“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我脫口道。
“沒有。”鄒剛立即否定。
我狐疑的看著他,否認太快,可疑!我不動聲色的坐下吃早飯,偷偷觀察,師父不時打量鄒剛,一副欲言以止的樣子,鄒剛雖然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但越是這樣,越是讓人起疑。
問題逐步顯現,先是電視突然壞了,然後問師父拿早上的報紙,卻被告知還沒送來,我偷偷溜回房間用手機上網,在門戶網站的財經版找到這樣一條消息:
國內最大製藥集團的大股東昨晚在市郊遇襲中彈,醫院方麵透露情況很不樂觀,據悉,該股東持有的股份市值幾百億美元,而他非常本人年輕,既沒有子女也沒有合法的繼承人,對於他死後財產的處理引起人們的好奇。警方已經對這起惡意傷人案展開調查。
手裏的手機幾乎拿不住,身體深處泛出一陣陣寒意,我手撐著牆壁才不致於滑倒在地。毫不懷疑新聞裏暗指的人就是伊墨,可是怎麼會這樣,昨天我走時他明明沒有傷到要害,難道後來又出了什麼事,可是關哲不是跟他在一起嗎,他怎麼還會變成這樣。
心裏很害怕,就像小時候自己養大的兔子突然生病了,可是卻找不出病因,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它死亡。那種無以名狀的悲傷,欲哭無淚的痛苦,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
恍然又想起的陶辰的離去,爸爸的驟逝,原來才發現,不知不覺間,伊墨在我心裏,已經重要如廝。而這種感覺空竟是不是愛情,已經不重要了。
我隻知道,如果我不去見他,我會後悔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