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鵬飛牽著馬走在前麵,黃漢提著斬馬刀又巡視了周圍確認附近沒有人後才跟著進入林子。
即便如此,心謹慎的黃漢還不時忽然走一段回頭路來察覺有沒有被人跟蹤,也用樹枝掃雪清理地上的痕跡,聊勝於無。
在黑前,倆人在林子裏把韃子扒得光溜溜後砍下腦袋,把沒頭的軀體扔在一個山窪裏,繼續趕路。
倆人為了安全考慮盡可能遠離這段官道,黑時依舊打起火把繼續趕路,一直走到半夜才駐足休息。
感覺遠離了危險地帶,兩人升起篝火,吃上了烤肉,終於有時間瞧一瞧戰利品。
已知繳獲四匹戰馬和兩個韃子的裝備,隻是不知四匹戰馬究竟馱了些什麼好東西?
宋鵬飛畢竟少年心性,他三兩口吃了一些東西就開始翻馬匹上的褡褳,最後發現繳獲真的不少。
倆人又得到了七八十兩銀子和五兩餘金子,還得到了兩副鎖子甲,這兩件好甲有可能是韃子繳獲自哪一位明軍武官或者家丁。
繳獲裏還有兩張蒙古人用的騎弓,兩張明軍家丁常見裝備開元弓,還有蒙古彎刀兩把,明軍製式斬馬刀一把、夾刀棍一杆、戚刀兩把,黃漢終於弄到了一雙合腳的牛皮戰靴,看上去還是八成新。
現在的黃漢比較富裕,算得上錢糧富足,有馬料兩袋,雜糧餅幾十個,還有馬肉十來斤,擁有的羽箭已經超過二百支,鎧甲、兵器已經遠遠超出兩個人的裝備需要,連牛皮戰靴都有四雙備用。
走官道就是為了打劫後金軍,如今倆人身價暴增,被人家打劫了就是名副其實的功虧一簣。
黃漢當然要保住到手的利益,這些搏命換來的錢財和裝備將要成為自己在明朝立足的本錢,當然要心翼翼。
倆人其實都是本地人,大體知道這一帶的道路,擁有了五匹戰馬換乘,完全可以抄路趕去永平府,在不得不走官道的情況下才會衝刺而過。
第二早上,宋鵬飛仔細一匹一匹檢查了馬匹情況,給戰馬喂了黑豆,繳獲的一袋麥子也應該是韃子準備的馬料,也讓五匹馬好好吃了幾口。
然後他又把馬鞍和肚帶、嚼頭都重新緊過,這才放心大膽上路。
倆人有五匹戰馬換乘,要是不遇上後金軍,一個白跑二百餘裏應該很輕鬆。
黃漢猜測跑出去一二百裏應該就是明軍勢力範圍,建奴隻不過剛剛拿下三屯營,攻打永平府大體是在崇禎三年正月初。
此時北直隸風聲鶴唳,軍民們惶惶不可終日,明軍恐怕都在據城死守,官吏應該沒有人敢走出城池,鄉野裏的大戶此時也應該跑去了城裏。
後金軍突破邊牆,奪取三屯營,那些據險修築的防禦工事都沒能夠讓敵軍止步,永平府已經屬於大明腹地,這裏可以堅守的險要屈指可數,是無險可守也不遠矣!
明軍也隻能選擇固守城池以自保,任憑後金軍在山野縱橫馳騁,至於成千上萬的老百姓命運如何?恐怕隻能聽由命。
黃漢歸心似箭,路上不肯跟任何人糾纏,依靠騎術和可以換乘的優勢,以速度來化解危險。
一路上不僅僅發現了拖家帶口逃難的老百姓,還發現了幾次敵情。
不糾纏快速通過是既定方略,倆人打馬如飛隻管前進,往往敵人覺察到什麼之時,五匹戰馬早就消失在前方,馬上騎士裝束古怪,是敵是友後金軍一時間搞不清狀況。